到嘴的茶葉蛋飛了,這才反應過來,沒好氣的拔高音調,“你這個……”
反駁剛起來個頭,犼就拍拍身上的碎屑,起身走開,“九公子,你收拾,我吃好了,去樹上睡一會。”
白鳳看著犼離去時的得意背影,用五官的扭曲沖九公子表達了一下憤怒。
“鳳哥哥,小犼是好意提醒你……”九公子語調是虛的,但是面上一如既往的坦然。
……你見過誰好意提醒,是那副嘴臉的?白鳳新想。
“我說什么我就腦子有坑了?”白鳳還沒搞明白自己怎么就得了這么個診斷。
“你不是說花醉哥像假神仙嗎?”九公子平靜的出言提示。
忽然,一陣啞然,白鳳終于奇跡般的領悟到了,轉身就往樹下跑,指著樹干上悠閑得翹著腳小睡的犼就開始大聲,“你才是跳梁小丑,你們全家都是!”
犼眼都不抬一下,懶洋洋的不在意的說:“我爸是白龍,全家也包括你,如果你硬要這么說,我不介意……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直面自己的本質,我可以配合你。”
白鳳氣急了,又爬不上去,只得撿了兩顆水里的鵝暖石勢必要把他打下來。
還沒扔出去呢,花醉和九公子都閃現在他身邊,花醉一把揪住白鳳的手腕把石頭搶下來,沒好氣的說:“敗家。”
白鳳覺得自己今天怎么窮受委屈了,正想撒撒氣,還要被花醉說,不就是幾顆石頭嘛,他氣得臉通紅。
花醉把石頭交給九公子讓他放回水里,又放軟的語氣跟白鳳好好說話,“這些不是石頭。”
“那是什么?”還在氣頭上,說什么都是帶沖的。
“卵。”花醉牽著白鳳的手往沙發區域走,就好像家長牽了個鬧脾氣的小娃娃,嘴巴撅上頭,深深皺著眉頭,又好氣又好笑,也又不能撒手,還得時不時回頭看兩眼,免得小娃娃在人潮涌動的街頭。
“卵?”白鳳憤怒的臉上又多了狐疑,“什么卵?”
“各種爬蟲動物的卵,活的。”花醉說。
白鳳瞬時間頭皮發麻,后背冷嗖嗖的,一想到小溪里密密麻麻的鵝卵石會孵出密密麻麻的蜘蛛,蛇,蜥蜴,還有甲殼蟲……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最后很為難的問了個有點多此一舉的問題,“全能孵出來?”
花醉平靜的回答道,“當然,我都說了是活的……只不過每個卵的孵化條件不一樣,有的可能幾千年都不愿意出來,對了,白蜘蛛的新卵也在里面,只不過有點小,你不太能找到。”
“它這一次又是怎么死的?”白鳳再一次被帶偏了重點。
“傷心死的……他挺喜歡依娥的。”花醉說。
看來這次白蜘蛛是恨鐵不成鋼,最后把自己也給“恨”死了。
瞧見白鳳臉色好些了,花醉又一點點撫平他蹙起的眉眼。
想起白蜘蛛的性格,白鳳還有點好笑,倒也真不記得生氣了,他印象中爬蟲類動物卵孵化都是需要很嚴苛的溫度的,就連性別也是靠溫度來決定的,轉念一想,花醉這里的都不是一般的爬蟲類,不能按照普通的自然規律來思考。
倒是有點后怕自己剛剛差一點結束了幾個小生命,給花醉喂了幾顆巧克力表示自己認錯態度是很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