獬豸,“白龍先生,實在對不住,我家小孩還要收你紅包,太破費了……這樣,我們兩喝一個吧!”
結果是,不止喝一個啊,連連碰杯,然后參與的人越來越多,除了花醉每個人都開始喝嗨了。
在一個吃吃喝喝推杯換盞的興奮狀態下,沒有人意識到自己喝了多少,當一個人兩秒鐘沒說話,神情逐漸呆滯時,你就知道,他差不多了。
白鳳一開始還算理智的,人家都是一口悶一杯,他只是一口就一口,后來葡萄酒喝完了,開始喝起泡酒,這個酒甜甜的冰冰涼涼的,跟喝飲料一樣,就開始沒完沒了了。
“花醉,你怎么不喝酒?”喝得半醉的白鳳開始初現發酒瘋端倪,“來嘛,你陪我喝一個,這個酒是甜的。”說著就要去勾花醉肩膀。
花醉低垂著頭,瞇起眼睛若有所思的打量著白鳳,悠悠的問,“你父親叫什么?”
“啊……我父親……嗯,叫永……”白鳳本就迷迷瞪瞪,酒勁猛得全上頭了,又要思考回答問題,說話有點舌頭打結,手里的動作卻沒停,像是沒有意識一樣不斷的把酒杯往嘴里送,喝光了就叼著個空酒杯犯傻。
花醉皺了皺眉頭,刺鼻的混合酒精味,讓人有點討厭,他抬手輕掩了掩鼻下,補充完白鳳的話,“永睿。”
“嘿嘿。”白鳳傻笑兩聲,“對對,我爸叫永睿……咦,你怎么知道啊?”
“你以前說過。”花醉平靜的回答,他看向白龍的方向,白龍的臉上有他熟悉的眉眼,此刻白龍早已經癱在椅子上睡著了,滿臉通紅,胸前被酒水浸了一大水漬,他已經脫掉了外套,白色里衣貼著胸口,浸有水漬的地方透出左胸偏下的地方好像有個類似紋身的藍黑色印記。
花醉注意到那個的時候眼睛猛得睜大了,不可置信的盯著那塊圖案,雖然朦朦朧朧,但是那個輪廓他一眼就能認出來……
他在腦子里提出了一個可能性,不過很快又推翻了。
白鳳還掛在自己身上,要不然花醉很想走過去看清楚,他試著動了兩下,白鳳的手扣得很緊,而且還極不安分的在他身上蹭,花醉掃了一眼餐桌上,幾乎每個人都喝趴下了,獬豸更是毫無形象的張著嘴仰面歪在椅子上。
花醉無奈,值得先把白鳳抱到三樓。
“花醉,你身上哪里好香啊……”白鳳已經醉到酒膽包天的衣服,扯開花醉胸前的衣領一個勁的吸鼻子,“真的好香啊。”
花醉兩只手都占著,又推不開他,只能由著他鬧去,白鳳還一直扭動,仿佛自己抱著一條活魚,動作很是不自在,腳下卻是極穩的。
好不容易好到了床邊,又很小心的把白鳳放床上,脫了外面全是酒臭的衣服,再固定在被子里,做完這一切,花醉也實在有點累了,長長的松了口氣。
伺候酒鬼真是體力活。
白鳳翻了個身,扯過大半枕頭抱著,含含糊糊叫花醉名字,花醉晦暗不明的看著他的側臉,一言不發。
“花醉,犼和龍二哥哥的傷真的治好了?”虧得白鳳喝醉了還知道惦記這個。
花醉這會的腦子其實有點亂,他屈指按了按自己太陽穴,“好了一半,余下的傷口只不過是遮住了。”
白鳳有點遲鈍,說話一個字一個字都壓成很刻意的重音,“那,就,好!”
花醉覺得白鳳這會有些好笑,不由得嗤笑出聲,他走到床沿坐下,看著白鳳的臉,一點點掰開白鳳攥得過緊的拳頭,把枕頭解救出來重新放回腦下。
“鳳。”花醉低低的喚了一聲。
“唔,我在。”白鳳私夢囈一般回應,“你巧克力吃完了嗎?我明天再給你帶。”
花醉捏著白鳳的耳廓,“嗯,好。”
白鳳眼睫有些濕潤了,不知道是酒氣還是淚霧,他安靜下來,呼吸也逐漸平靜,花醉都以為他肯定是睡著了,正準備起身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