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醉眼神冷冽,手下的力道收緊了,尖銳的指甲刺破嘲風的脖子,他猛得使力將嘲風整個人拎了起來,挑起一邊的眉毛,似有厭惡的往后一甩。
嘲風像一個破敗的布袋娃娃一樣重重的砸在他已經積灰的茶案上。
茶具碎了一地,冰冷的碎瓷片在他手背上劃出一個很大的口子,他悶聲不響,凌亂的頭發覆蓋住面容,看不清神情。
花醉又走了過去,抬腳往他肩膀踢了過去,嘲風仰面向后跌了一次,下意識的揚起蒼白的臉,花醉微嘆,用腳掃開一片空地蹲在他面前。
“怎么不反抗,自己站不起來?”
花醉的語調很輕很緩,卻讓嘲風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這是一種來自骨子里的柔和著尊敬的畏懼。
“花醉哥……”嘲風聲音很低,跟塵埃落地差不多,他應該很久沒有使用嗓子了,說出來的話,很啞,扯著生澀的喉嚨,說話感覺很是吃力,“花醉哥……”
花醉深吸一口氣,眼見耐心見底,他伸手過去,把掛在嘲風鼻尖的亂發拿下來,用他特有的幽幽語氣,“當初是你自己活該,你有屠千人的本事,怎么就沒有早些把褒姒帶走的魄力……都兩千多年了,你還有什么好傷心的,你不覺得自己惡心嗎?”
說完陰森森的盯著嘲風的臉看了一會,花醉捏著嘲風的下巴逼迫他于自己對視。
嘲風最嘴唇微動,似乎在醞釀說點什么,他蹙著眉頭,原本就好看的臉,此時看上去我見猶憐,可花醉并不買賬。
花醉松開手,撣撣衣服上的灰,“一會我們要去傲狠那里,你一起,你御風的能力能讓我們輕而易舉的到山巔,我實在懶得費那個力氣……唔,換身衣服,太難看了,收拾好了,就來九公子小樓。”
我只是通知你,并沒有給你拒絕我的權利。
花醉給了嘲風幾秒反應的時間,約摸就是眨了幾下眼睛,他輕哼一聲轉身往門外走去。
當花醉已經慢條斯理的走到門邊的時候,嘲風終于動了,他劃拉開面前的碎片,雙膝跪好,對著花醉離開的方向恭敬的行了叩拜禮。
……
“六哥哥?”
白鳳剛換好衣服從屋里走出來,就聽到九公子十分吃驚的聲音,等他分辨出說話內容,眼前就出現一個冷艷高挑的美人,生得最好的莫過于那雙眼睛,真叫人舍不得移開視線,眼睫非常濃密,比那些話大錢去美容院接的假睫毛還要纖長,向上微卷,瞳孔竟然是冰綠色的,清澈通透,可謂是獨一無二了。
嘲風已經換了身較為肅靜的華服,頭發也挽了一個簡潔的發髻,陪著一枚跟瞳色很像的玉簪。
看到白鳳還有些局促,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不算太愉快的微笑,不管怎么說,也是笑了的。
“這位是,嘲風?”白鳳剛剛聽完他的故事,還為他所遭之事悲懷,不是說著不喜出門嗎?這怎么本人就來了。
不過,根據白鳳最近的所見所聞,他也能猜到是誰有這么大魅力了。
果然,花醉走了出來,嘲風端正的站好行禮,花醉淺淺瞟一眼,道,“走吧……嗯,這身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