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花醉手指的方向,他們看過去,白鳳他們剛剛遇到的那三個龍孫正徐徐下來,一副受驚不淺,心有余悸且又垂頭喪氣。
他們先前已經拜訪過花醉了,自然是認識的,白鳳和九公子倒也不必多說,倒是嘲風,他們是知道他的何人,只不過面生。
龍族之前是可以互相感應的,每個人都氣息都不同。
也是,他們是在嘲風出事之后才出生的,從未見過這位六叔叔的真面目,多年都只能匆匆瞧一眼背影,這會,免不了壯著膽子多看了兩眼。
“你們父親怎么樣了?”花醉問。
其中一個看穩重些的龍孫,老實道,“父親還是老樣子,剛剛問安的時候,說起除夕夜宴的事情,父親就突然砸了桌子和門,暴跳起來,說自己不會出席,不愿見祖。”
白鳳這會身上暖和,腦子也反應快了,立馬領悟到這個“祖”是孫輩稱呼龍老爹的尊稱,又想起龍老爹和傲狠的那些事,嘴上又開始賤兮兮了,“那我估計你們爺爺也不愿意見他,這兩水火不容的父子也就在這個問題上意見一致了吧?”
“好了。”花醉斜了他一眼,出言打斷,“你們先回去吧。”待幾個龍孫走遠,花醉笑著搖搖頭,“我估摸著,傲狠的話更難聽,那幾個孩子說不出口。”
九公子和嘲風都是很認同花醉的判斷的,白鳳對這個爹恨崽怕的龍子倒是越來越好奇了。
畢竟,他還從來沒聽哪個龍子罵過臟話呢!
“對了,我們要怎么上去?”白鳳想起了關鍵問題,“飛嗎?”
花醉看向嘲風,“飛太費勁了,讓他御風就好了。”
話音剛落,花醉一把扯住白鳳的胳膊往自己身邊一帶,飛快的給嘲風遞了個眼色。
白鳳只覺得自己騰空了,而且上升速度極快,他驟然心里失重,緊緊箍住花醉,出于本能他閉上眼睛,在驚慌中他有種奇妙的感受,原本無形的風似乎有了實體,風承托著他,他小心翼翼用腳尖試了試,確實能感覺到腳下不是空蕩蕩的虛無,貌似是實物,自己能觸碰到的。
當然,這都是他作為一個凡人的盲目臆想,風依舊無形,他能感受到腳下的實在來自于風的力量,嘲風可以利用這道力量,來去自如。
借助外力當然比自己飛要輕松得多。
不消片刻,白鳳覺得身形穩固了,不再上升下降,猶豫了一小會,睜開眼睛,“這就到了啊?”
剛剛在騰空時,白鳳跟條件反射一樣的死死依附花醉,這會落到真的地面了,他才悻悻的送開手,很不好意思的幫花醉扯扯被自己箍變形的外套。
這里就是昆侖山巔了,一片荒涼,見不到一朵雪蓮,周遭都是雪霧,只有一棟孤零零的小樓矗立在那里,那小樓跟九公子他們的房子規格差不多。
只不過,小樓大門的倆扇雕花門板已經腰折,狼狽的落在屋外的地面上。
“這里好像不太冷了。”白鳳搓搓手掌,“風也沒刮過來,跟你們住的地方差不多了。”
如他所言,他們還是能聽到圍繞著山巔呼嘯的寒風,而傲狠住處卻不受影響,要不然這“我家大門常打開”的節奏,冷風呼呼往里頭灌,整棟建筑物都能成為冰雕了吧!
大家短暫的面面相覷了一會,嘲風的表情先是有些遲疑,隨后變成一副下定決心的樣子,他自行先走近了。
余下三人馬上跟了上去,原本就不指望有什么熱枕相迎的畫面,沒想到當嘲風埋進那個屋子的時候。
忽的聽到一個很是吃驚的男中音,“嘲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