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白鳳反應過來了,撲過去就把把剛才來吃過零食的臟手往花醉身上蹭,花醉抬手飛快抓住他一邊手腕往邊上輕巧的一帶,自己則往反方向讓了一步,巧妙的躲開了。
白鳳作勢又要反撲,花醉繼續故技重施,左閃右繞,反正你也撲不著。
兩人都是長衫廣袖,這么打鬧,還在著冰川雪景間,倒是飄飄然添了幾分情趣,白鳳也看出花醉是在逗他了,不過也沒停下來,嬉嬉笑笑的,咻的一下躥到旁邊雙手捧著一大堆白雪。
“新衣服……該臟……”花醉還沒說完話,這一捧白雪就迎面砸了過來。
昆侖的雪比較干燥,不似南方那種濕漉漉的,一扔出去就是散開的一大片雪花。
花醉微微側臉抬手在臉頰位置遮擋了一下,在這人造的漫天飛雪里,花醉放了手,轉頭瞇起眼睛看著有人向自己走來,心里忽的被什么東西不輕不重的灼了一下。
雪花紛紛揚落了滿頭,花醉眨了眨眼睛,抖落睫毛上的那一層,他在那巋然不動,只是眼里小小的倒影由遠及近。
“花醉,你被我砸傻了嗎?”白鳳抬手輕輕拍干凈花醉鼻上落的殘雪,花醉笑而不語,白鳳又瞧見他頭發上也落了些,就順便打下來,嘴里還嬉嬉笑笑的嘀咕,“你瞧,一不小心就白了頭。”
忽的天空傳來幾聲嘶啞的鳥鳴,這聲音再熟悉不過了,白鳳抬頭望去,果然就見幽冥鳥從空中飛了下來,穩穩的落在花醉的肩膀上,站定還得意的抖開翅膀,又叫了兩聲。
“這烏鴉怎么來了?”白鳳拿手指點點幽冥鳥的腦袋。
九公子思索一下,留神分辨幽冥鳥的叫聲,站起來拍干凈身上的餅干屑,走上前來,“花醉哥,是不是有事情?”
“嗯,有事。”花醉把魅影蟾蜍非自然死亡的事情告訴他們兩,而后又說:“九公子,你找獬豸安排一下,就說,夜宴結束以后我們馬上就要回去。”
“我們?”九公子眨巴兩下眼睛,有些激動,“也包括我嗎?”
這是有多怕花醉不帶自己走啊,這回來這些天也沒人提九公子當初犯傻受罰的事情,按理說這事到此算翻篇了吧!莫不是被昆侖的伙食逼急了。
“不帶你帶誰啊,把那個傲狠帶上,怎么樣?”白鳳做了個鬼臉,玩笑到,“根據我這兩天的觀察,我是有結論的,所有龍子里,你最省事了,也好養活,再說了,犼那家伙,得有人看著吧,他又那么喜歡跟著你。”
九公子撓撓頭發,嘿嘿笑了,興高采烈,“那我先去通知獬豸哥哥。”
看著九公子轉身就跑開的背影,白鳳跟花醉說:“你說,這傻孩子,最近幾天是不是天天擔心這個事情。”
花醉,“你覺得呢?”
“肯定是的,看來還是不夠了解我。”白鳳拍拍胸脯,“本人,領養動物都是不拋棄不放棄的!”
花醉不接話,扯著他的衣袖就往屋里走,進屋以后就著手要解他腰帶。
白鳳一邊賤兮兮的抱住自己,一邊做作夸張的道,“花醉做什么呢?這青天白日的你可不能干壞事情。”
“別鬧,衣服臟了,你就這一身華服,趕緊把外衣褪下來,弄弄干凈,晚上還要穿的。”花醉道。
“哦……”怎么這個音聽起來還有點遺憾呢,他癟癟嘴乖覺的張開手寬衣。
花醉喚了侍從把白鳳的外衣噴了百花酒重新熨了熨,隨后掛在屋里底下點了兩個香爐熏著。
等自己衣服熏好之前的空擋,白鳳又坐不住了,九公子出去也沒回來,沒人給他捧哏胡鬧,瓜子也嗑完了,無聊之際想起剛剛聽說的魅影蟾蜍慘案。
他一抬眼瞧見幽冥鳥正津津有味的吃著自己嗤之以鼻的太歲,這倒是個識貨的,他挑了挑眉毛,嘀咕一句,“你這鳥腦子也是該補補。”說完眼睛又去尋花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