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啞巴呀。”白龍蹙起眉,姑娘神情無助又絕望,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大顆大顆的滾落,“那你們這是準備把她送去派出所嗎?”
這個超市對面就有街道派出所。
“是的,你看她又是個殘疾人,搞不好是被惡人利用了,長得也好看,要是真的有起了歹心,她的處境也是危險的,我們這也是為了她好,到時間聯系她家里人把她帶回去。”超市經理很誠懇。
白龍沒有英雄主義情結的,只是這姑娘眼神里的絕望勾得他心亂如麻,他想了想,便說:“這樣,她偷了什么,我替她賠,我帶她去派出所登記一下,就說是走失的,一個姑娘家家的要是被人知道偷東西,以后怎么見人。”
人群里唯一的女性,理貨員大姐似乎對白龍很是戒備,看他的樣子就是懷疑他不安好心,肯定想圖謀這姑娘什么。
白龍心里自嘲又有趣的想,自己也有被當成登徒浪子的一天。
這種懷疑絕對合理,正如他們所說,這姑娘頗有姿色,臉上那么多傷都不顯狼狽,楚楚動人更甚,白龍一個陌生男人,提出這樣的要求,的確很難讓人信服。
白龍又和氣的說:“這位大姐,能不能麻煩你跟我一起去,我們登記好你再回來,你看,這么多人押著她,面子上也難看。”
眾人猶豫片刻,面面相覷,最后還是經理發話了,讓理貨員大姐跟著去。
白龍從公事包里翻出一把裁紙刀,“你把手伸出來,我給你把扎帶松了……別怕。”
姑娘眼睛閃了閃,很是羞怯的把綁住的手舉帶他面前,許是又記起自己做的那些不體面的事情,在白龍這么端方的態度面前,不由得自慚形穢,臉頰通紅。
白龍只是規規矩矩的把扎帶割斷了,壓根沒碰到她一指頭。
到了派出所,該登記的登記了,那位理貨員大姐這才放心的回到工作崗位。
在登記地址的時候,那個姑娘寫下“無處安身”四個字。
白龍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到不是因為內容,而是她字跡娟秀,寫的都是標準的繁體,是受過良好教育的樣子,又看她這般模樣,心里一酸,拿起筆劃掉了那四個字,寫了自己家的地址。
然后主動登記了自己的信息,表示如果聯系到姑娘家里人,可以直接跟他聯系,他會負責姑娘暫時的安頓。
“暮鼓?”白龍開著車,用余光瞟了一眼副駕駛上安靜待著的姑娘,“我剛剛看到你登記的姓名了。”
這位啞姑娘當然不會回應他,他只不過是想說些話讓她放松一點,他覺得暮鼓都快要把自己手指頭絞斷了。
“你不用擔心我是壞人,我已經登記過我的信息,要是你出了事情,他們肯定是要找我麻煩的。”說著他還溫和的笑了兩聲,“我家你可以暫時住下,我媽在家,我還有個弟弟,他們都是好人,你別怕……你只需要好好吃飯好好休息,安心就好。”
突然帶了個姑娘回家的白龍被白家媽媽徹徹底底的審問了一番,得知前因后果,頓時心疼起來,直夸白龍做的好。
白家媽媽給暮鼓細細的檢查了一下傷口,除了能看見的,背上腹部都有明顯淤青,看得白家媽媽眼淚都掉下來了,謾罵著不知身份的歹人。
看來,他們已經認定這就是一個被惡人拐賣利用的可憐人了。
“媽,鳳還沒回來?”
白龍在廚房準備晚上的大餐,咖喱牛肉飯,黑椒烤鴨腿,希臘色拉以及酥皮蘑菇濃湯。
白家媽媽剛照顧暮鼓洗了澡換了干凈衣服,正在客廳幫她擦藥,她抽空瞧了眼天色,道,“應該快了。”
“暮鼓……”白鳳剛進家門,鞋還沒換好,就看到客廳里多出來的那個人,實在驚訝,又不可置信,很不確定的呢喃了一下這個名字,不過家里人似乎都沒有聽到。
暮鼓也注意到門口的白鳳,她顯然認出他來,目光躲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