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也知道它進退維谷,所以,是你把它送上死路的。”花醉說,“守靈蛇致死都不會出賣自己守的靈,這就是為什么我百般折磨,它一字不漏……至于為什么是鳳,我想這是個巧合,你第二個兒子那么快到來了,他沒有龍幸運,他一出生就是死胎,而那個時候龍看上去還是健康的,于是乎,你用靈卵代替了那個死胎,等后面龍發作的時候,你就只有貢獻自己了,哇,我要為你鼓掌了。”說完花醉真的帶著笑容拍了拍手,“了不起的父愛啊!”
“龍是不是出事情了?”永睿只能生生忍下花醉的冷嘲熱諷。
花醉,“你是聰明的,藏身在這種污穢之地,我根本不屑尋找……對了,讓我想想,你躲了這么久,無顏以對,為什么今天又主動聯系我,因為龍,他身上那顆心臟是你的,他出了事情,你有感知,的確,龍被魃下了詛咒。”
“先生,我求你,求你救下他。”永睿絕望的哀求,“那是我兒子,我在這個世間唯一的后代,鳳現在也回到你身邊了,這一切都是注定的,我錯了,我可以死,救他,求你了。”
“你那個愚昧的女人,你高貴的愛情,只不過到處游山玩水,以此來逃避她的愧疚。”花醉又怒又恨,不放過任何可以羞辱他的機會。
話音剛落,花醉憑空變幻出一把匕首,從半空中垂直落到永睿面前,有三寸插進了地面。
這匕首實在精巧得很,刃開得極好,倒影著搖曳的燭火,就像是尸橫遍野的沙場最后的狼煙。
花醉冷道:“你死吧!我會盡量救下龍的。”說完他往門口走去,背對著永睿,又說:“你現在死最好,你已經藏不住腐爛的味道了,這把刀能輕易殺死你,還是說,你要耗著,看著自己的肉一塊塊往下掉,喂外面那些烏鴉,可你還有感覺還會思考……你自己決定吧!”
花醉還是不愿意碰那扇舊門,這次他也懶得等人給他開門,一腳直接把這扇弱不禁風的木板踹飛了。
幽冥鳥折返回來,在永睿面前凄厲婉轉的叫了一個長音,永睿心想,這是自己的悼歌,連墳墓都準備好了,多么貼心啊……
轉瞬之間,花醉已經換了套卡其色的居家服,他拿著一只小小的茶盞在峽谷的邊緣來回踱著步子,茶杯里倒映著一輪圓滿,被他手指一晃,碎了。
茶冷了,花醉微微揚起頭,眉心微蹙閉緊了眼睛,看也不看把手里的茶盞往峽谷的方向一擲。
白釉的茶盞在月光下閃爍了一下,旋即像流星一般墜落與未知深淵。
起了一陣風,吹來一片云,月亮被攏入其中,夜晚的清明結束了,花醉的真絲的衣料蕩漾起了類似波光的起伏。
有人向他走來,他今天說了太多話,覺得嗓子有些苦澀,不等來者開口,他道,“我再也不愿見你,我會守好他。”
“我無他意,只是幫永睿一個忙,他想找你。”云又散了,蜉蝣那種充滿年齡欺騙的臉憂郁的垂著眼角。
“他死了。”花醉深吸一口氣,斜了蜉蝣一眼,“你比他更容易死。”
蜉蝣知趣,頷首行禮退下了。
風越發大了,攪得峽谷下面鬼哭狼嚎。
屋里花醉沒有開燈,他搓了搓手,把涼到血液的寒意驅散了,這才拉開被子躺了進去,白鳳像個小孩,因為酒精的關系臉上紅撲撲暖暖的,花醉靠近時,他本能的蜷起身體擠到對方身邊。
第二天是回程的日子,一大清早,所以人是被犼的慘叫聲嚇醒的,他迷迷瞪瞪睜開眼睛壓根不知道自己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