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清理干凈的葬坑,花醉倒是愿意屈尊下去瞧瞧的。
九公子收斂了金光跟在他身后,這個小樓的建筑風格他總覺得有點眼熟,連門把手都是鏤空嵌鉆,在這個污穢底下有這么奢華的建筑,實在是太違和了。
就好像茅廁下面真的埋了金子一樣,誰會想到動手去挖?
九公子看了眼花醉,對方儼然沒有想親自開門的打算,九公子馬上識趣的去拉那個浮夸的門把手。
“有味道。”九公子剛把把手往下壓,這扇門也只開了不到一寸的縫隙,九公子就愣住了,他明明把周遭的所有污穢之氣全給凈化了,可這屋子里顯然有漏網之魚。
在看到屋里的內容之前,他們已經做好會看到一具高度腐爛的尸體的心里準備,打開門的一瞬間,映入眼簾的跟那個華而不實的門把手一樣風格的內飾,倒是沒出現他們心里假想的畫面。
屋子里很干凈,靠墻是一片定制酒柜,上頭滿滿當當擺著世界各地的名酒,九公子福至心靈,想起了自己為何這般似曾相識,“花醉哥,這里可能是魃的某個住處。”他想了想,又糾正補充到,“藏身之所。”
應該是先前憋在屋里臭味被陡然打開的門散了出去,他們這會身處其中反正沒有剛剛在門口那么重的味道。
地上金絲織的地毯,墻上估計畫風脫俗的春宮,看形狀就能想入非非的大沙發……這的確是魃的風格。
九公子往二樓看了一眼,“樓上有東西。”
花醉點頭算是認可了,不過他也不急著上去,而是轉臉問九公子,“你有看到龍的眼睛嗎?”
“我看到了……但我怕是自己看錯了。”九公子老實說。
“不會錯,魃死了。”花醉往樓上看去,“走吧,我們去看看,怎么說也是有頭有臉的兇獸,我們給她入個殮。”
這顯然不是什么大發善心替人收尸的語氣。
九公子自覺的走在前面上樓了,被眼前畫風過于抽象的尸體嚇得半天蹦不出一個字。
根據花醉的判斷魃應該剛死半天,之所以剛剛開門的時候能聞到那么重的味道,完全是因為魃身上全是血窟窿,被捅了無數刀,胸口整個被劃開了,內臟稀稀拉拉掉了一地。
她極為看重的那頂假發,這時還十分詭異的端正且一絲不茍的固定在腦袋上。
“這是什么樣的利刃?”九公子看到連胸骨都一分為二的尸體,不禁咋舌。
兇獸之骨是為鋼骨,哪怕電鋸殺人狂再現都砍不動,多摩擦幾下電鋸都得報廢。
但是,此時魃的骨裂顯然是一枚超乎想象的利器,胸骨的斷面非常平整,又一氣呵成。
要不是骨髓外泄,都要懷疑這個魃天生骨骼就是這般清奇了。
白家媽媽死后,花醉本來就很懷疑她的死因,心里有些不成型的念頭,再后來他近距離觀察到白龍眼睛里的死氣沒有了,聯想一塊,他大膽的推測,有人把白龍的詛咒給轉移了。
所以,白家媽媽是替死的。
能做到這點的只有魃,但是一個死咒怎么能這么迅速的轉移且立馬發展,只有一個解釋,施咒人沒有時間了。
犼親自看過,花醉也探查過,白龍身上的詛咒的確有發作跡象,但還只是初期,故而花醉才急著跟九公子要了滴麒麟血。
如果是死咒馬上發作的情況下,一筐麒麟血都無力回天,只能死得更快,直接燒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