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醉哥,你知道魃是誰殺死的對嗎?”九公子說:“那個人救了龍哥哥,可……”他欲言又止不確定的偷瞄著花醉。
“你應該能猜到白家媽媽為什么突然忽然暴斃吧?”花醉已經快速的移步離開,停留在之前的屋頂上,“這個救了自己兒子,再殺了自己妻子,你說到底是不是良善呢?”
“你的說。”九公子表情來不及掩飾的一愣,似乎是聽到巨大的罪孽在人間游走,以他圣父一般的大腦是不能理解為什么明明可以沒有傷亡,還要殺了自己親人的邏輯。
花醉幽幽嘆了口氣,隨即眉心皺起,眼里一片冷意,“永睿,我帶大的孩子,偷了云雀靈卵的人,殺了魃的人,龍的父親,凡人里的非人。”
“這不可能。”九公子腳步難以置信的在原地虛踱了兩下,“他怎么殺得死魃,就算他有別的凡人沒有的東西,這都是天方夜譚。”
“如果他有我的骨頭就可以了。”花醉冷聲道,“我給過他一把匕首,讓他了此殘生,那把匕首是我從我身體里剝出來的一塊骨頭鍛造的。”
九公子第一反應是打量花醉周身哪里有缺。
花醉注意到他的目光,擺擺手,“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我不小心受了傷,有塊骨頭碎了,我把它從我身體里拿了出來,總覺得隨便拋棄自己的骨頭未免太無情了,就想著有點別的用處,索性我缺把小刀,直接就把自己骨頭煉了。”
贈刀的時候,花醉本意是想讓永睿死得不至于那么痛苦,他已經不生不死很久了,這人間尋常東西也傷不了他,他的命是花醉續出來的,也只有花醉能了結了。
要說花醉當時心沒一點軟是不現實的,且不說他目的是什么,就憑他當時苦苦掙扎,瀕死哀求,花醉都不忍親手了結他。
可這般活著也不是辦法,于是花醉留下了匕首讓他自裁。
那把匕首上有濃重的花醉的氣息,魃肯定會畏懼,所以永睿才有機可乘。
永睿故意露出破綻給花醉,故意讓花醉自以為自己看破了一切,然后就很容易忽略掉那些不合常規的事情,他仗著自己對花醉的了解,賭了一把。
萬一賭輸了,他也會把魃的藏身之所拋出來,趁機保全自己。
永睿跟白家媽媽之間的恩怨,花醉是沒有什么興趣的,他心情不好的原因是自己被人耍了,永睿從他這里騙到了一次仁慈,就不會再用第二次機會了,花醉的骨刀還在他手里,那對他來說簡直是拿著雞毛當令箭的絕佳道具。
轉眼間,九公子已經把墓園假象恢復如初,花醉卻不急著離開,他問,“那個于洋洋家里找到什么沒有?”
“她有一些假的巫毒下蠱的道具。”九公子道,“要下這種死咒肯定是要有個媒介的,魃不會親自出面,不管魃避忌的誰,她肯定是能藏就藏,所以我覺得她利用了于洋洋迷信的心里和訴求來接近龍哥哥。”
“訴求。”花醉冷哼一聲,“詛咒龍永遠只能愛她嗎?真的有人相信法術能偷到一個人的心……我們回去吧,出來太久了,總有人在惦記的。”
這話可是一語雙關了。
……
于洋洋看上了白龍,她對自己太有把握了,可是她的溫柔鄉白龍似乎“無福消受”。
這個時候有人告訴她,我有辦法讓那個男人愛上你,只愛你,只要你把這個東西悄悄的點在皮膚上。
那就像是一抹香灰,魃燒了幾根自己珍貴的頭發,這得多大的交易啊?她都地中海了,還舍得燒頭發。
也可以假想這么貪財好色的魃姐姐被色相沖昏了頭腦,這就奇怪了,究竟是何等色相呢?
這時間形形色色的美好皮囊,爬蟲館才更像集中地不是嗎?
總在在于洋洋按照指示把那抹灰點在白龍的手背時,她是暗自欣喜的,她興高采烈的等著第二天去收獲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