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你要說什么呢,他又不缺錢。”犼滿不在乎的嘁了一下。
白鳳對著犼對面門打了兩下響指,“笨蛋!我說的是的是名利,不是單純的利!”
犼暫時被噎,勝負欲迅速到位,不甘示弱的說:“你是個人怎么不會說人話呢?”
花醉平日里見他們吵鬧習慣了,此刻莫名覺得有些煩人,耳邊呱噪得很,連帶著呼吸都不耐煩起來,他對犼和白鳳做了個向下壓的手勢動作,兩人果然同時收聲了。
白鳳訥訥嘀咕,“花醉……”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花醉吁出了一口氣,“阿波羅作為沒落的太陽神,內心并沒有完全放下他的驕傲,所以他渴望的東西就是身份地位,也就是他的神性,神性幾近消亡,沒有比這更殘忍的……這個時候如果有人告訴阿波羅,能恢復他的神性,那家伙勢必會動搖。”
一針見血,白鳳正要為兩人想到一塊去了而高興的,借機跟花醉買個萌討個好,誰知花醉根本沒有在看他,或者說花醉根本沒有再看任何人。
那漆黑的眼珠子里看不到任何的倒影,有種見不到底的深沉,不由得讓白鳳端正的坐了起來,心生出一種難以言表的敬畏。
阿波羅的行為非常可疑,禁不起推敲。
白鳳見花醉不再說話,想伸手過去碰一碰他的臉,感覺到他的動作,花醉撩起眼皮往這邊看了一眼,白鳳只覺得花醉來不及收斂的冷意,凍得自己一哆嗦,不由自主的蜷起了手指,剛想收回卻被花醉半路截下。
花醉抓著白鳳的手,力道很輕,大拇指有意無意的摩挲著白鳳的手背,他淺落了下眼睫,隨后深深的瞧著白鳳,又是旭日暖陽,“抱歉,我在想一些不好的事情,我擔心你遇到危險。”
白鳳點點頭,翻過手掌反握住,“花醉,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有。”花醉坦誠的應了。
白鳳目光微動,心情有些復雜,正以為花醉要把秘密和盤托出時,又聽見花醉道:“我瞞你之事情非得已,無關乎你在我心里的地位,無關乎今世此情,說到底都是我自討苦吃。”
花醉說話的聲音輕輕的,字里行間全是情意綿綿,白鳳字字入心,到也沒埋怨花醉的不誠實,只覺得自己心跳漏了一拍,特別是在聽到花醉說“自討苦吃”四個字的時候,他覺得自己那顆拳頭大的心臟真的被一個拳頭攥住,一陣接一陣揪心的又麻又疼。
“可是,花醉,你的秘密會一直瞞著我嗎?”白鳳低下頭無意識的捏著花醉的手指,心不在焉的欣賞著指甲蓋上規整的月牙形,他低低的,難掩不虞。
花醉忽的覺得自己鼻子發酸,上一次體會這種感覺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了,他知道這意外著什么,可他已經無法縱容自己掉眼淚了,猛吸了一下微涼的空氣,硬是抵消了鼻子的酸楚。
他艱難的猶豫了一會,說:“你不必知道……如果你信,你往后的歲月里,除了此事,我可以向你保證,不再有任何秘密,我全權屬于你。”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旁邊兩個小燈泡早就不見蹤影了。
聞者心里怎么能不悸動,這種極端的誓言讓白鳳的心狂跳不止,嘴半張者卻回應不了半個字。
白鳳心想,那就這樣好了,誰沒個秘密呢?你是我的就好了。
花醉覺得白鳳這次魂不守舍的狀態維持得太久了,特別是他還半張著嘴,眼皮因為睜太久了自然往下耷拉,呈現出一種精神渙散的錯覺,花醉沒忍住往他肩膀上推了一把。
白鳳身形晃了一下,直直的往后頭倒去,還好身后是柔軟的沙發,白鳳的身體像自由落體一般砸到沙發的瞬間還反作用力的彈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