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番話說的兩世為人的趙廷居然都有些感動,他忍不住低頭看了趙四一眼,發現趙四那瘦削的臉上寫滿了真誠。
“你倒是個好……好奴才,有心了。”
兩人站立在河邊,靜默的看了一會兒雪景之后,趙四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腦袋開口道:“爺,還有件事兒。”
“那姜家大公子明日要在秋月閣舉辦一場金鱗會,遍邀城中的才子佳人們!您也在受邀之列。”
“金鱗會的請柬一大早便送到了府上,只是您當時還在睡覺,小人便沒作打擾。”
“爺,這金鱗會,您要去嗎?”
“金鱗會?”趙廷嗤笑了一聲,“不過是一幫子二世祖,還敢自稱“金鱗”?真是不要臉。”
這話里話外的意思聽得趙四微微點頭,道:“那,您的意思是,不去了?”
“如此也好,那小人現在就去回復姜家大公子。”
“慢,”趙廷抬手叫住了他,“爺我沒說不去啊,去!咱必須去!這金鱗會,金鱗會,若是連一條真正的金鱗都沒有,這算哪門子金鱗會?”
“左右也是閑來無事,就讓我這條金鱗,會一會城中的才子,哦,還有佳人們吧!”
……
……
與此同時,臨山縣,城東。
一間氣勢恢弘的府邸,府門前立著兩尊丈高的石獅子,雕刻的活靈活現,栩栩如生。兩扇黑色的府門上,掛著兩盞扎的精致的大紅燈籠,正向外散發著瑩瑩的冷光。
門上的長方形烏木牌匾里,兩個金色大字寫的入木三分,筆力蒼勁。
“鄭府”!
這里正是臨山縣勢力最為強大的豪族,鄭府的府邸。
“淮兒,李家在朱雀街的那兩間藥鋪,如何了?”
鄭府內院,一間裝飾的極為典雅的書房內,一個面白無須,臉龐清瘦的老者坐在上首紫檀木制成的椅子上,淡淡開口問道。
老者身著一襲黑色錦袍,衣領和袖口處用紅色的絲線紋飾著幾圈清晰的紋路,腳上穿著一雙紫金靴,一看便知身份非凡。
“祖父大人放心,”坐在書房下首處的一位白袍青年聞聲而起,拱手道:“昨日,在孫兒的一番手段之下,李家的人已然同意,將藥鋪的所有權低價轉讓給我們鄭家。”
“不夠,遠遠不夠,”黑袍老者皺眉搖頭道,“我們鄭家要在藥材生意上形成壟斷,光靠踢一個李家出局可不夠,還得將姜家也一并踢出局外!”
“祖父,姜家可不是李家,他們并沒有那么好拿捏啊!”白袍青年有些猶豫,“不過,孫兒聽聞,那姜家的獨生子姜如海,明日要在秋月閣舉辦一場什么金鱗會,到時候,全城的公子、小姐們大都會到場,尤其是那個好色如命的趙廷!”
“秋月閣……是個機會!”
黑袍老者沉默了片刻,會意道:“你是……要借姜家人的手,殺那趙廷?”
“不錯,”白袍青年點了點頭,正色道:“祖父,如今之勢,這趙姜兩家聯盟只要不破,我鄭家在這臨山縣中,便沒有一絲擴張的可能,更別說將來要入駐西嶺郡城了!”
“畢竟這小小一縣之地,資源就只有這么多,你不搶,便會落入別人手中。我們鄭家要想在不久后進駐西嶺郡,成為立足于郡城的豪門,就必須先打破趙姜兩家的聯手之勢!”
“只要孩兒的謀劃能夠功成,能借那姜如海之手毒殺趙家嫡長子趙廷,那姜趙兩家勢必會反目!”
“這……”黑袍老者臉上陰晴變幻了一陣,才緩緩道:“若是你的計劃有失,那反應過來的趙姜兩家必會不惜一切代價與我鄭家開戰!”
“而現在開戰,我們并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勝出!”
聽了這些推諉的話,白袍青年有些失望的看了上首的黑袍老者一眼,在心中暗嘆了一口氣:“哎,祖父真是老了,再也沒了年輕時候的那種決斷果敢了!”
“罷了,這件事我自己動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