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只有些白皙的干凈手掌搭在了它肩上,手掌上傳來的那股不可思議的巨力使得它根本無法動彈分毫,亦不能前進半步。
“何故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趙廷的聲音從“陰陽冢”背后幽幽傳來。
“陰陽冢”驚的渾身汗毛炸起,背上披肩長發猛然翹起散開,化作萬千利劍,同時其后腦勺上的那張猙獰可怖的粗獷男子面孔也顯露了出來。
男子面孔齜牙咧嘴,橫眉怒目,盡量想讓自己看起來恐怖一些:“你不怕我嗎?混蛋,快放開啊!”
趙廷搖搖頭,咧嘴一笑,他的意念力轉瞬便籠罩住了眼前這只“陰陽冢”。
“陰陽冢”的男子面孔只覺得眼前一花,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看向趙廷時,卻陡然發現,趙廷的臉上、身上、腿上,渾身上下布滿猙獰可怖的面孔,男女老少,婦幼病孺皆有,這些面孔加起來足有幾百只眼睛,活靈活現,此時都一齊死死盯著它,眼中帶著貪婪和渴望的神色,極為詭異恐怖。
“呃!”
強烈的恐懼感涌上心頭,男子面孔登時被嚇得喘不過氣來,面色微微泛白,大叫一聲,雙眼緊緊閉合,竟是被嚇死了。
聽到聲音,“陰陽冢”的女子面孔心知不妙,又不敢回頭,只得急急呼喚道:“陽面,陽面……”
“陽面已經死了,”趙廷有些無語的回答道。
他本來只是想嚇嚇這“陽面”,誰知這哥們竟生了一顆玻璃心,不經嚇,剛一嚇就沒了。
“嗯,不過,他死,你卻未必會死。”趙廷話鋒一轉,收回了意念力,生怕再將這“陰面”也嚇死。
停頓片刻,他的聲音一肅:“聽著,陰面,你和這只“姑獲鳥”,只能活一個。誰生誰死,你們自己商量吧。”
“一刻鐘之后,給我一個結果。”
“陰陽冢”的身軀一顫,背后長發緩緩垂下,遮住已經死去的陽面,轉過身來,目光悲切的看著趙廷:“大人,想來在您眼中,我和這只姑獲鳥不過是螻蟻罷了,您何苦為難我們呢?”
“再者,我是經東王正統冊封的小邙山之主,有權享受此地界所有血肉生靈。還請大人看在東王的面子上,讓我離去吧。”
“哦?”趙廷若有所思,垂眸問道:“你口中的東王是誰?”
這個問題一下讓“陰陽冢”愣住了,它仰頭看了趙廷一眼,心中暗暗猜測,難道自己猜錯了?眼前這人形強者并非“不詳”,而是“靈族”?
心念急轉之間,“陰陽冢”嘴上卻老實答道:“東王是經受“海皇”親封,現今統領江州所有“不詳”的四階強者。”
“江州下轄的所有“不詳”,都要受東王管制。”
“哦?”面前這“陰陽冢”話中流露出的信息,越發讓趙廷感興趣了,“我聽你這意思,就算是外來戶,他東王也要管?”
問題牽扯到了“東王”這種大人物,“陰陽冢”頓時垂下頭去,低聲道:“這……我也不知。”
趙廷倒沒過多為難它,而是換了個問題:“東王是什么東西?”
“啊?”
眼見“陰陽冢”神色變幻,似乎震驚于他的大膽,趙廷忙補充了一句,道:“我是問,這東王的本體是什么?”
“這……”“陰陽冢”猶猶豫豫,片刻,才道:“小的這點淺末道行,是萬萬不敢討論東王的,還請大人換個問題吧。”
見它不愿回答,趙廷一瞪眼,冷喝道:“怎地,東王能殺你,我就殺你不得?”
“說!”
“陰陽冢”額上頓時有冷汗涌了出來,急忙跪地,磕頭道:“小的,小的也不知啊,東王善于變化,很少在人前顯圣……小的只聽別人曾提過,東王的本體似乎是一條蛟龍。”
趙廷見它語氣誠懇,心知它并未說謊,于是不再問起“東王”,而是點點頭,繼續問:“那,你說的“海皇”又是什么東西?”
“……”
看趙廷堅持要問,“陰陽冢”開始不住的在地上磕頭,同時嘴里悲呼道:“大人,這真的說不得啊,海皇不同于東王,海皇是神,咱們念及神名,都會被海皇感應到,更別說討論這些敏感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