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蕭徹目中露出疑問之色,看向眾朝臣,“左相他人呢?”
見眾朝臣都不出聲,岑參挑眉冷冷一笑,拱手道:“稟陛下,朝會前,臣等曾在白馬門外見到左相府的車駕,車內之人乃左相之子,武朝的仁勇校尉黃韜是也。”
“據此子言,左相昨夜已被縊死于家中,死因存疑。此人現正在午門外等候,陛下召來一問便知。”
“什么?”剛剛坐會龍椅的蕭徹再度驚訝的站了起來,“左相自縊了?”
“?”
岑參一怔,有些不明所以。
他記得,他剛才分明是說,死因存疑!為何蕭徹會聽成“自縊”?
“咳咳,”岑參咳嗽了一聲,就欲解釋,“陛下,老臣方才是說,左相他……”
“來人啊,去把黃韜召來,”還沒等岑參說完,蕭徹便開口打斷了他,“朕要好好問問他,左相為何自縊?快去。”
“諾!”
見蕭徹的態度如此詭異,擺明了一副要給這件事兒定性的樣子,岑參也聽出了一絲味道,于是理智的閉上嘴不說了。
過了片刻,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重新出聲道:“陛下,臣還有一事兒啟奏。”
蕭徹看了他一眼,道:“說。”
岑參轉身一指吏部尚書曹景程,大聲道:“左相未死之前,這群士大夫們跟左相好的幾乎像穿一條褲子。現在左相死訊傳來,這些無恥之徒們便一個個爭先恐后的撇清關系,甚至不惜往死人身上潑臟水。反正死人不會說話,對吧,曹大人?”
曹景程目中閃過一絲怒意,盯著他同樣寸步不讓,高聲道:“吾等身為人臣,是非功過,自有陛下決斷,何須岑大人來多嚼口舌?岑大人左一個‘蛀蟲’,又一個‘無恥之徒’,言語粗魯卑鄙,如同蠻夷,真叫人不屑與你為伍。”
“嘿嘿嘿……好啊,”岑參咧嘴一笑,看向蕭徹,“老臣也如蕭大人所想呢!老臣敢請陛下,徹查這些文臣結黨營私一案!不好好查一查,今天他們敢團起伙來阻撓陛下的圣意,明天,他們便敢賣國。”
蕭徹遞給了岑參一個滿意的眼神,不輕不重的道:“誒,岑愛卿言重了!不過,這結黨營私一事,確實應該好好查查。嗯,那就煩勞岑愛卿了。愛卿請替朕好好查一查,在這朝堂之上,到底有多少結黨營私,中飽私囊之人?嗯?”
“撲通!”
“撲通!”
此話一出,殿中頓時跪倒了一大片。
“臣不敢。”
“臣萬萬不敢。”
與此同時,岑參卻是露出喜意,恭聲道:“臣,領旨!”
蕭徹對他投去一道鼓勵的目光,而后看向吏部尚書曹景程,輕聲問:“曹尚書,朕記得‘開民智’一事,曾讓你吏部輔佐、督促禮部。事到如今,你不會不知情吧?”
曹景程分辨道:“臣與杜尚書一樣,也以為,左相是傳達陛下之意,所以才鑄此過錯。”
停頓了下,他又道:“臣愿降級一等,戴罪立功,以彌補犯下的過錯。”
禮部尚書杜唯連連附和道:“臣也是,臣也是。”
蕭徹溫和一笑,道:“戴罪立功就不必了,我看啊,你們兩個先別干了,避避嫌吧。等岑愛卿查出個結果來,再戴罪立功也不遲,你們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