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蕭徹目中浮現一抹異色,道:“那你覺得,是自殺還是他殺呢?”
看到曹景程在一旁瘋狂對他使眼色,打手勢,示意他不要亂說話,但黃韜仍然置若罔聞,語氣沉穩道:“稟陛下,末將認為,是他殺!有人昨夜潛入了黃府,殺害臣父之后,故意將現場扮成了自殺的痕跡,以掩蓋罪行!”
見蕭徹的臉色慢慢變冷,曹景程即使不愿,也不得不出口說話了:“黃校尉,你口口聲聲說,左相是被害身亡,證據呢?”
“在陛下面前,你可最好不要胡說八道!”
聽出話語中濃濃的威脅之意,黃韜不甘示弱,梗著脖子道:“證據末將自然有!”
他轉頭看向蕭徹,從懷中摸出了一道玉簡:“陛下請看,這是東城都尉府的仵作呈上的驗尸表。”
“臣父臨死前的神態并不安寧,瞳孔放大了好幾倍不止,這明顯是看到了什么令他極為恐懼的事物。正常自縊之人,死前的神色不會是這樣。這一點,仵作在驗尸表中有提及到,請陛下觀之。”
“臣懷疑,此事是‘不詳’所為。但這里是我大武皇都,防衛森嚴,沒有哪個利益不相干的‘不詳’會愿意冒著奇大的風險,進入皇城刺殺臣父,因此,這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黑衣老太監從黃韜手中接過玉簡,渾濁的老眼里不動聲色的露出了一絲憐憫,而后將玉簡遞給了金座上的蕭徹。
蕭徹接過,掃了幾眼之后,勃然大怒,直接將玉簡投擲在了地上,臉色鐵青的說道:“好啊,真是好手段!搞刺殺都搞到朕的皇都來了,嘿嘿。”
“簡直是喪心病狂!”蕭徹轉頭看向岑參,怒吼道:“岑參,查!去給朕查個清楚!”
“就從左相府開始查,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許放過!朕會派遣兩個靈官協助于你。查不清楚,就不必回來見朕了。”
岑參面色肅然,拱手高聲應道:“臣領旨!”
“現在就去!”
“諾!”
看著岑參轉身離去,曹景程面色漸漸變得難看了起來,他轉頭狠狠的瞪了黃韜一眼,閉口不再多言。
……
“岑大人,陛下不是一向袒護著那些文臣么,為何今日卻……?”
馬車內,岑參笑著撫摸胡須,低聲道:“當今可聰明的很呢。袒護文臣是為了局勢的平衡,而今日下了那兩位的權,自然,也是為了平衡。自陛下登基以來,那些文臣們抱作一團,背地里中飽私囊的事兒,難道還發生的少嗎?”
“只是大家都沒有做到明面上,陛下也懶得為這點兒小事大動干戈。可現在不一樣,這群文臣們,已經膽子大到敢于阻撓圣意的地步了,陛下若再不打壓,那還了得?”
提問的那青年武將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道:“那左相的死,咱們該怎么查?黃家子不都說了,是‘不詳’干的,那‘不詳’要是一日不露頭,難道咱們要一直這么追著不放么?”
岑參翻了個白眼,壓低聲音斥責道:“陛下都說了是‘自縊’,你還查什么查?聽不懂人話么?咱們要查的,是文官一系,尤其是以左相為首的黨派之間,結黨營私的證據,懂么?”
青年武將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