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少年抬頭看向他,神情認真:“我知曉你們白家的‘日耀鼎’之名,鎮鎖虛空,方正陽剛,對鬼魅類‘不詳’有極大克制。興許......它能將那老鬼困在此處,不得離去。”
“此言為真?”白天運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切追問:“那老鬼如此強大,‘日耀鼎’真能將它困住?”
白發少年冷聲反問:“你還有別的辦法嗎?眼下唯有一試。這尊‘日耀鼎’傳自古朝先民,可鎮一州之地,絕非你的雪荊劍那般脆弱。”
這話一下子說到了白天運的痛處。
見他沉默不語,白發少年又補充道:“當下之計,唯有速速離去!留這尊日耀鼎于此,困住老鬼。”
“否則等那老鬼解決了你的同伴,從里世界出來,非但我們得死,恐怕它還會利用你挪開‘日耀鼎’,逃出這里。畢竟那東西控制人的手段你也見識過了,聞所未聞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就算你想報仇,可你能確保自己不被它控制,反而為鬼作倀嗎?要是讓它成功逃出了此地,那你就是靈族千百年來,最大的罪人!”
一席話說的白天運面色隱隱泛白,似乎聯想到了那個老鬼為禍人間的可怕場景。
沉默片刻,他澀聲道:“可我們若是就這么走了,我的盟友即使從虛空中逃出來,也會被困在大鼎中,只能等死。”
“他會恨我的。”
白發少年似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目中浮現譏諷之色:“逃出來?你不會認為,你那同伴比海龍王還強吧?”
“死他一個換來整個世界的安寧,還是因為一個生死未卜的人,而成為被萬人唾罵的臭蟲,你自己選吧!”
“我......”
白天運臉上陰晴不定,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驀地,他抬起頭來,一咬牙輕念道:“對不起了趙兄。”
“我們走!”
懸浮在二人頭頂的大鼎再次綻放萬丈金光,覆蓋百里的鼎域中,一道極其狹窄的縫隙陡然在他們面前生出。
兩人身子一縱,轉瞬消失不見。
......
......
一片漆黑的虛空世界中。
趙廷的雙目閃爍著妖異血光,在向虛空深處逃遁。
突兀的。
在他身后,一道更大的裂縫被撕開,有來自表世界的強烈光線照射了進來,一瞬間晃得趙廷有些眼暈。
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雙冰冷的大手已經死死掐住了他的脖頸。一股如墜冰窟的感覺油然而生。
太冷了,這雙手上傳來的觸感比冰雪還要寒冷,饒是趙廷本身體溫就遠低于常人,可此時仍有種體內的血液被凍僵之感。
他想掙扎,可是越掙扎,那雙大手便扼的越緊,已經掐的他有些踹不過氣來了。
萬般神通在此時都失去了作用,只剩下徘徊在心底的恐懼揮之不去。
“完了。”
那恐怖的老鬼跟進來了。
趙廷現在心中只有這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