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公子”也就是趙廷舒展了一下手臂,輕輕一笑,道:“侵占這些世家子弟的身體還真是累啊,一個個法寶奇多,腦海中又有攝魂禁制......”
說著他轉頭看向了青初,溫和一笑,道:“你別怕,我是趙廷,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已經被我殺了。”
他自覺自己的語氣和神態都很是溫柔,可青初卻依舊被嚇得不輕。
可以說,是這種奪舍的過程比較瘆人和恐怖,任何見過的人心底都會升起恐懼之感。
好端端的一個人,不僅意識被抹殺了,連身體都被侵占,變成了敵人的工具。
這能不讓人感到可怕嗎?
發覺青初還是有些畏懼他,趙廷無奈的攤了攤手,道:“這仇公子要殺我,我自然不能任他宰割吧?你放心,我與你無冤無仇,甚至還有求于你,我是不會害你的。”
他一伸手,將蜷縮在屋門背后的青初強行拉了起來,坐在了屋內的圓凳上。
“趙大人,我,我......”
青初很想說服自己不去怕眼前的這個全新的“仇公子”,但此事就在她面前發生,“仇公子”前后的轉變實在是太過詭異,簡直判若兩人。
而且謀害鎮獄魔族可并非小事,若是被查出來,恐怕不止她和她這家客棧,連她的弟弟都會受到牽連。
這讓她一個女人心中多少有些惴惴不安。
趙廷心里瓏澈,此時也大概理解了青初究竟在擔心什么,揮手道:“你放心,此事牽連不到你的,我也不會被發現。”
方才他查閱了這位仇公子的識海。
這仇公子本命叫仇緣,在鎮獄魔族之中,就是個邊緣的不能再邊緣的人物。
算是旁支中的旁支,末流中的末流,也就勉強掛著一個鎮獄魔族的虎皮而已。
他雖然看似年輕,但實則已經接近百歲。平常這個年齡段的鎮獄魔族,哪個不是已經在真魔境界了?只有他們這種得不到培養又天賦奇差的邊緣子弟才會徘徊在五階境界。
仇緣平日里在族中被人各種鄙夷各種看不起,也只有披著鎮獄魔族的虎皮在外族面前找找存在感了。
此人不受家族重視,自然得不到多少家族產業和權益的分配,手里除了固定的月俸之外,并無多少油水,所以他才如此不要臉的盯上了青初的這家客棧,想要將之納為自己的名下。
而他所要付出的,無非就是將青初收為自己身邊的女奴罷了。
一家小客棧,普通的鎮獄魔族子弟們都看不上眼,他卻甘之若飴。
對強者我唯唯諾諾,對弱者我重拳出擊,這便是仇緣為人處世的真實寫照。
這種家族廢物,除了血親之外,根本不會有人注意他的。
所以趙廷此時才能如此自信的說,他的分神奪舍了仇緣的身體不會被發現。
因為,沒有人會去注意一個廢物的改變。
看到青初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紫色的水潤眸子里寫滿了驚慌的情緒,像一頭受驚的小鹿,趙廷知道,僅憑自己的口頭保證根本安慰不了她。
他索性直接施展出了「遺忘」神通,湛藍光華將青初整個人完全籠罩,她漂亮的紫色眼瞳慢慢閉合,失去了意識。
片刻。
抹去了青初關于這一切的記憶,并將房間內的法軀和打斗的痕跡清理完畢后,青初才慢慢地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