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子靠著樹干休憩,候四海索性上了樹,倚著樹叉休息,李小妹枕著包裹,李家富守在一邊,楊肆在表面上也是靠著樹干,實則入了定境,無覺有觀,體察著周圍,并每隔大概十五分鐘,下鄂會產生一滴玉液,緩慢增強著他的肉身。
一夜無事,天色漸漸亮了,五人稍作洗漱,就向山脈的深處走,一路上,野獸成群,不過妖獸并未見到,就這樣,一個月過去了。
黃連生長于高海撥的森林中,小隊也專門往陡峭的山上走,楊肆有望地氣的老習慣,不過他對自己的定位暫時是打醬油,不會表現出過于特殊的能力,帶路交由候四海這匹識途老馬。
候四海不愧是山中獵戶,總是能避開妖獸,偶爾遇見幾支小隊,也各自警惕的脫離,這一個月來,竟沒有碰上什么危險。
同時經過一個月的相處,大家至少在表面上,都很熟悉了。
“快看!”
李家富突然驚呼一聲。
眼前的山坡,散落著幾具的尸體,是被人類殺死的,還有兩具被燒焦了半邊身子。
“修士?”
花娘子現出了警惕之色。
眾人紛紛圍了上前探看,在尸體周圍,還散落著損毀的簡陋法器。
候四海面色凝重道:“這幾人也是修士,看來是被人團滅了,修士之間發生沖突,想必天葉黃連草就在不遠處,我們得走快點。”
修士是從煉氣期開始算的,但在修士下面,還有一層預備役修士,可以通過最基礎的功法,引靈機改造肉身,強化爐鼎,使得身體適于修行,之后需要渡一個劫,大病一場,挺過來,如果有靈根的話,就可以吸收靈機化為真氣,如果挺不過來,會摧悲的病死。
這是任何修士的必經階段,與是否具有靈根無關,基礎功法在武者中珍貴之極,散修中的大多數處于這一層次,真正能修到煉氣一到三層的,可謂福緣深厚。
說起來,這與楊肆通過定境和三體式強化肉身有異曲同工之妙,就是他不清楚,自己現在算不算預備役修士?
當然了,他也不可能把三體式與入定的方法輕易外傳,畢竟人心隔肚皮。
這一個月來,楊肆一點一滴的從同行的四人身上,大致了解到了一些有關于修士的信息。
五人加快了步伐,隊伍中也多了一絲凝重的氣息,楊肆則順手撈了把長槍,畢竟拳法與槍法相通,槍就是拳頭的延伸。
又過了大半日,在一處山坡的背陽處,有將近二十個人分成數個團隊,互相之間對恃,氣氛如根弦般緊緊繃著,一觸即發。
“哥,天葉黃連草!”
李小妹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那一大蓬茂盛的黃連當中,伸出了兩根銀灰色的觸須,約一尺長短。
李家富面色凝重的擺了擺手,示意不要多說。
在眼前的近二十人當中,有三個武者小隊,剩下四人是低階修士,自成一隊,面色倨傲,周圍散落著幾具武者尸體,有灼燒的痕跡,還有一具的胸口被切割出了數道深深的傷痕,顯然是死于術法之下。
但更讓人心驚的是,在四葉黃連草那龐大的植株里,蹲著一只碧綠的蟾蛙,約老母雞大小,說他是瞻蛙,因為兼具瞻蜍和青蛙的特征,體表較為光滑,再看四肢的蓄力模樣,分明具備青蛙的跳躍能力,再看下巴一鼓一鼓,一雙碧紅的眼晴后面,分布著毒腺,這正是一只妖獸。
女子最怕這玩意兒,李小妹緊緊抓住了李家富的衣角,花娘子卻是躲到了楊肆背后,這讓楊肆如芒刺在背,渾身都不自在。
那一群人也注意到了這個小隊,紛紛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