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法晨驚訝的看著楊肆,以他的身份,至少不會在明面上把楊肆怎樣,就算要為門下弟子出氣,也必須限定在規則允許的范圍內,他只是有些奇怪,這小子難道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哪來的膽量和貧道打招呼?
“哼!”
靈蕓虛弱的哼了聲:“仗著有法慧師叔撐腰,又毀了師傅賜予靈華師兄的陣盤,你很得意是吧?我們奪你洞府,想必你也懷恨在心是吧?”
“休得胡言!”
法晨回頭瞪了眼。
本來靈蕓不是這樣的性子,可是太憋屈了啊,三個筑基連一個煉氣一層的小子都收拾不了,而且還受了傷,雖然對她的影響不如靈天那樣傷筋動骨,但至少也要好幾個月的工夫才能慢慢調理回來,因此難免有些失態。
“這位師姐,此言差矣!”
楊肆正色道:“我的心里對太乙峰并無怨恨,相反,只有感激之情。”
這話落法晨師徒耳里,就是諷刺的意思,面色均是很不好看,哪怕是法晨,也是眼神微瞇了瞇。
法慧作為旁觀者,倒是聽出了什么,問道:“為何?”
楊肆道:“弟子只是一個小小外門弟子,煉氣一階修為,別說掌教真人,就是三位師兄師姐任意出一個,一巴掌就能把弟子拍扁,可是師兄師姐并沒有仗著修為以大欺小,而是限定在規則的范圍內,若非有這份自律,我哪能僥幸得逞,所以我說,只有感激之情。”
“呃?”
靈天三人相互看了看,心里挺受用的,舒服了些。
是的,自己并非不行,而是有門規限制,很多手段沒法使用,才給了這小子機會。
就連法慧也對楊肆高看了一眼。
畢竟門派內部,有爭斗是正常的,但要把握好度,斗而不破,如果楊肆懷恨在心,緊揪著不放,將來學有所成,報仇雪恥,那門派將終日不得安寧,甚至還有可能土崩瓦解。
就如九峰之間的競爭與資源掛勾,是很激烈的,掌教一脈更是在資源分配上占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其余八峰峰主,都想做掌教,但大家斗歸斗,斗而不破,從來不會把事情擺在明面上。
楊肆小小年紀,能有這份見解,已是殊為難得。
楊肆略一遲疑,又道:“真人在上,關于此事的緣由,弟子也打聽了些,其實這地脈靈機弟子一人也用不完,淌去了別處還是浪費,若是太乙峰名下弟子有需要,可隨時來弟子洞府修煉,弟子倒履相迎。”
“哼!”
靈天哼了聲:“不必了,我們還能占你一個區區外門弟子的便宜不成?”
靈蕓和靈華雖然沒接腔,可那眼神里,也是滿滿的不屑。
對這結果,早在楊肆的預料之中。
畢竟人與人之間,是分階層的,無論凡俗界還是修真界,這是永恒不變的規則,靈天三人有師承,又是筑基修為,是精英弟子,在他們眼里,自己就是個泥腿子,和泥腿子共享洞府,受一份人情,平白掉了身份,還噎的慌。
來自于方方面面的優越感不允許他們放下身段,與泥腿子擠在一個洞府里修煉。
眼下擺在他們面前,只有兩條路。
一是搶奪。
從泥腿子手里奪來的好東西,就是自己的,不會掉價,可以安心享用,其理論依據是,天材地寶,有德者居之,你一個泥腿子怎么配享用這么好的東西,也不怕受了天譴。
但楊肆主動作出邀請的姿態,當著師長的面,必須要表態,什么你等著,不死之休之類的渾話會顯得氣量狹小,丟師長的臉,是不能說的,就只能光棍點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