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往后,老弱婦孺的口糧減半,獵隊則維持正常所需。”
“我想了想,以前對犯錯之人,太過仁慈了,從今天開始,犯錯的人貶為苦力,口糧減半、任務加倍。”
烈大叔說到這里,目光掃向烈醇,“我的兒子也不例外。”
一句句話砸下來,眾多煉體士臉上,漸漸浮現悲傷。
眼前的烈大叔,究竟是他本人,還是披著烈大叔外皮的牛穿甲。
齊治搖搖頭,從金丹中期到后期,僅僅是一個小境界的差別,就讓烈大叔全然變了個人。
莫非,權力的**,真能讓人發瘋。
“齊治,你先前幫助島南發現妖獸皇者,如今該你戴罪立功,要為島東也找到妖獸王者。”
烈大叔轉向齊治,語氣不容置疑。
想當初,烈大叔對此事一笑而過,如今卻要秋后算賬。
齊治恭敬點頭,“我明白!”
一場聚會,在壓抑的氣氛結束。
眾人接連散去,全都表情沉重,彼此間也沒有交談。
“齊治,跟我走走!”
棍爺經過齊治身邊,將他叫住。
齊治新得了寶月光珠,正想將這門功法修煉至大成,聽到棍爺邀請,只好跟上去。
沙灘上,月光如水。
棍爺繼續往前走,眼看著接近海岸線盡頭,那里浪花翻騰,藏著數不清的兇猛魚獸。
“齊治,你來這里多久了?”
“兩年多了!”
“想過出去嗎?”
“無時無刻!”
棍爺嘆了口氣,“我來島上四十多年,也一直想出去。”
“可是這座島嶼,就是一座牢籠,圍繞四周的不是鐵欄桿,而是這些一望無盡的海洋。”
“你知道嗎?海上有詭霧、天風和無底漩渦,更有無數兇猛的魚獸。”
“你知道嗎,一群千百規模的魚獸,條條都是金丹級別,任何人落入其中,一眨眼就被啃成白骨。”
“還有那些元嬰、乃至更強大的魚獸,稍微打出一道水流,就能將金丹煉體士滅殺。”
“太危險了,凡是踏入島上的人,自古以來,就沒人能逃出去。”
齊治越聽越是失落,這兩年來,他也多番打聽,想要走出島嶼。
但實情正如棍爺所說,島嶼就是一座牢籠,人也逃不出去。
“我老了,命不久矣!”
棍爺一句話,驚得齊治慌亂不已。
這位長者,乃是自己在島上的依靠,怎么突然說要走了?
“齊治,臨死之前,我想拼一把。”
棍爺指著不遠處的海洋,“島東已經不復從前,我看你的脾氣,也待不下去啦,可愿意跟隨我,去闖一闖這片大海。”
齊治聽得胸口熱血翻騰,脫口而出,“棍爺,我跟你闖!”
月光下,一老一少舉起長棍,輕輕碰了碰,發出輕微的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