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角杯去勢不止,再度落入人群中,如車輪般滾滾碾壓,不斷有筑基修士慘叫,被卷入其中,飛出接連不斷的殘肢斷臂。
負責“保護”齊治的筑基修士們,被犀角杯殺到近前,拼命出招抵擋,已經無心看著齊治了。
“啊啊!”
接連慘叫聲中,一個個筑基修士,如同飛蛾撲火般,舉起法器迎向犀角杯,卻被輕松撞得散架,或口吐鮮血,或四肢亂飛。
齊治深吸口氣,舉起碎心棍,目光沿著棍身往前延展,一條長長中線伸到前方,正對著犀角杯殺來的軌跡。
“你這散修,別傻了,快躲躲!”
旁邊的筑基修士們,見犀角杯勢不可擋,紛紛側身讓開。
有人見齊治站在原地不動,以為他被驚呆了,邁不動步伐,好意出聲提醒。
但此刻的齊治,已經聽不進任何聲音。
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視線中的天地,只有隨心棍一條直線。
“呼呼!”
不知不覺,齊治耳邊響起棍爺的教導。
“棍者,平直中正。習棍之人,若不心懷公平正義,便無法大成。”
“齊治,你看到了什么?”
“除了手中棍,什么都別看到。”
“一棍下去,有我無敵!”
齊治雙眼溫濕起來,那位不茍言笑的老人,已經不在了。
犀角杯滾滾而來,勁風撲打在臉上,就像那一天,奪走棍爺的空間風暴,無情冰冷,不憐世人。
“闖十方,唯一棍而已!”
齊治雙腳踮起,全身力量瘋狂涌起,匯聚到隨心棍中。
這根長棍,瞬間暴漲百倍,如同大殿內的石柱般,朝犀角杯轟然砸落。
此時此刻,這件絕品法器,終于綻放全部力量。
“轟!”
齊治倒飛出去,手中隨心棍斷成七八截,雙手血淋淋。
再看犀角杯,不復先前四處碾壓的模樣,停留在原地不斷震動。
與此同時,薛道友三人重整旗鼓,見到眼前場景,目光詫異。
“這一棍,已經有了勢!”
“這散修,竟是棍道天才。”
所謂勢,如果放在劍道上,包括劍意雛形和劍意等。
劍道的勢,小勢為劍意雛形,大勢為劍意。
落在其他兵器上,比方說長棍,便是棍勢。
齊治方才全力一擊,力量如此強絕,能擋住金丹法寶的碾壓,讓絕品法器也承受不住反擊,當場斷折。
那一棍的威力,已經超出筑基境界的范疇。
齊治雙手的傷勢,不是被反擊造成,而是當前境界無法承受棍勢威力,被強行撕裂受傷。
能在筑基境界,便掌握勢的修士,縱然再八大門派,至少也能成為入門弟子。
念及次數,薛道友幾人心中,對齊治的懷疑減少到幾乎沒有。
山河血宗縱然是邪道,卻也注重人才培養,能掌握棍勢的人才,不管是做血奴還是奸細,都太浪費了。
縱然是那些瘋狂的血修,也不會如此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