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誤會了,我對白霜姑娘并未有任何男女之情,我只是……”柳尋衣搖頭搪塞道,“只是有些替她可惜而已!”對于白霜與自己妹妹神似之事,柳尋衣并未多提。
“如此甚好!”林方大點頭笑道,“世上女子千千萬,賢弟不必鐘情于一個白霜。”說罷,林方大伸手遙指一下雅間中模糊朦朧的男子身影,正色道,“正如今夜,白霜定然又是受了陸庭湘的指使,專程在溯水閣內侍候沈老爺這位貴客。”
聞聽此言,柳尋衣心中突然對陸庭湘這位“武林第一君子”有些鄙夷,他原以為陸庭湘是個為人耿直頂天立地的正人君子,如今卻聞聽他為了奉承沈東善,竟然讓自己的女人去陪別的男人喝酒作樂,實在有失大丈夫所為,甚至手段還有些卑鄙。
林方大不知道柳尋衣在尋思什么,徑自問道:“賢弟可認識沈老爺?”
“聽說過他的大名。”柳尋衣急忙收起對白霜的惋惜和對陸庭湘的鄙夷,點頭道,“大宋第一商號的主人,有錢有勢有手段,傳說能黑白通吃,但卻不知是真是假。”
“人的名樹的影,不管是真是假,這些話能在江湖中流傳就足以證明他的不同凡響。”林方大道,“沈老爺出現在泉州定是為了明日莫岑金盆洗手之事,但卻不知道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武林中人覬覦驚風化雨圖十之**是為了金羽神功,而沈東善是個徹頭徹尾的商人,天下商人都一樣,無外乎是求財。”柳尋衣坦言道,“所以他應該是沖著驚風化雨圖中暗藏的金國寶藏而來。”說罷,柳尋衣話鋒一轉,疑惑地問道,“剛才大哥說沈東善和北賢王、金劍塢主都有關系,但北賢王與金劍塢主二人素無什么來往,卻不知沈東善到底算是誰的朋友?”
“我只知道他與金劍塢主打過交道,但他與金劍塢的關系究竟如何我卻不清楚。”林方大搖頭道,“不過府主與沈老爺的關系的確非同一般,沈老爺幾乎每年都會親自去洛陽登門拜會我家府主,而府主也將沈老爺視為賢王府貴客中的貴客,只要是沈老爺蒞臨洛陽城,我家府主就算再忙也會抽出時間來親自作陪。我也曾奉府主之命,在沈老爺過壽之日前去送過賀禮。”
“不是江湖中人,但卻沒少插手江湖之事,看來沈東善也絕非善輩。”柳尋衣感慨道,“別的商人對官府和江湖兩邊都恨不能避而遠之,但他卻能左右逢源,游走于勢不兩立的官府和江湖兩派,仍舊獨善其身,想必定有過人的手段和深不可測的城府。”
“休看他那副弱不禁風的模樣,但絕非一般人,賢弟切莫小瞧了他。”林方大好言提醒道,“否則以江南陸家在江湖中的威望,陸庭湘又豈會讓白霜去巴結此人?”
柳尋衣點頭道:“沈東善區區一個商人竟能讓獨攬武林半壁江山的北賢王都如此重視,我又豈敢小覷?”言盡于此,柳尋衣突然心生一計,暗想道:“既然洛天瑾如此重視沈東善,那我若能先結識沈東善,豈不是有利于日后接近洛天瑾?”
柳尋衣思量片刻,方才開口道:“剛才大哥說沈東善能帶我進陸府,不知此話怎講?”
“大哥雖沒有本事替你向陸府討一張請柬,但卻能去沈老爺面前討個人情,明日讓他帶你去參加金盆洗手大會。”林方大點頭道,“在陸府眼中我不過是個不入流的無名小卒,因此只能憑請柬進去。但沈老爺不同,他要拜訪陸府絕不會有人敢找他討要請柬,自然是想帶幾個隨從就帶幾個隨從。”
柳尋衣一喜,忙道:“大哥真能在他面前替我說情?”
“你我是兄弟,莫說是為你討個人情,就算是為你兩肋插刀又當如何?”林方大說著話已是猛地站起身來,順勢拽起柳尋衣,笑道,“我這就帶你上去拜會沈老爺,稍后你無需多言,讓我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