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姑娘就能證明。”林方大急聲道,說著還轉身指了指柳尋衣衣袍上的破洞,道,“還有這些窟窿,明顯就是與唐阿富交手險象環生時留下的。”
“白霜不過一介女流,當時怕是早就嚇得不知所措,哪里能看出什么端倪?”司空竹道,“至于他衣袍上的痕跡,如若作假倒也十分簡單。”
“你言下之意是說我兄弟和唐阿富串通演戲?簡直荒唐可笑!”林方大一聽當即暴跳如雷,道:“罷了罷了!說來說去你就是不肯相信我賢弟與刺客無關,就算我說破嘴皮子又有何用?剛剛你也聽到,沈老爺親口承認他不再懷疑柳兄弟,你又何必多管閑事咄咄逼人?”
“老夫并非多管閑事!”司空竹眉頭一皺,沉聲道,“老夫闖蕩江湖數十載,憑的就是謹小慎微才能活到今天,這位小兄弟是人是鬼老夫自會查個水落石出,倘若日后證明是老夫冤枉了他,那老夫愿意向他奉茶認錯,但如今金盆洗手大會在即,老夫絕容下半點疏忽,所以只能暫時委屈他。”說罷,司空竹猛然起身,一雙老眼如匕首般直直地盯著林方大,幽幽地說道,“洛府主也是陸府的貴客,一向謙和有禮,深知客隨主便的道理。我想他也不希望自己的手下如此不知禮數,竟然在主人的地盤肆意妄為,毀他聲譽吧?”
司空竹這幾句話說的極重,他知道只憑陸府怕是嚇不倒性情如火的林方大,因此只好搬出洛天瑾來壓他。而沈東善在聽到司空竹這番話后,心中頓時一沉,暗道:“好一個‘客隨主便’,好一個‘主人的地盤’,我被行刺不過是他為難柳尋衣的一個幌子罷了,明日金盆洗手大會陸府內必是高手云集,一個小小的柳尋衣又能翻起什么大浪?司空竹分明是在借題發揮,在眾人面前殺雞儆猴,為江南陸府立威。說來說去,終究還是在為陸府明日能順利取得驚風化雨圖而造勢。”
在聽到“洛府主”幾個字后的林方大,堅定的信念頓時萎靡幾分,他可以為了柳尋衣枉顧自己的生死,但卻不能不顧忌洛天瑾的聲譽。此刻,他就連拿刀的手都變的有些微微顫抖起來。
“一邊是名不見經傳的江湖后進,一邊是江南陸府和東善商號,你說洛府主會選擇站在哪邊?”司空竹字字如針,直插林方大的心底,“我家公子與沈老爺都是洛府主的朋友,你既為賢王府之人,理應為洛府主分憂,而不應該在外邊為他招惹是非。這位小兄弟今夜我江南陸府拿定了,林方大你若眼中還有洛府主,那就讓開!”司空竹口吻之中沒有半點商量的余地,顯然已是給林方大下了最后通牒,“你若執意不讓那老夫唯有將你一同拿下,再交由洛府主處置,相信洛府主一定會通情達理公事公斷,給我家公子和沈老爺一個滿意的交代。”
司空竹今夜勢在必得,如若江南陸府連一個小小的林方大都擺不平,那明日又如何應對武林群雄對驚風化雨圖的窺伺?
“這……”
“教訓的好!竹老教訓的太好了!”
司空竹話音將息,一道渾厚洪亮的聲音陡然自溯水閣外傳來,緊接著只見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大漢,滿臉笑意地邁步踏入大堂。
一見到此人,林方大那顆忐忑不安的心頓時安穩下來,救星終于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