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傲半信半疑地將黑竹筒接過來,呈到白紗前,道:“宮主,這圖……”
“不必給我,直接交給宋公子。”任無涯淡淡地說道。
宋玉頓時一喜,趕忙伸手接過黑竹筒,小心翼翼從中抽出一卷斑駁不堪的畫卷,眼神激動地迅速打量一番,隨即又倉促地收斂起來,拱手謝道:“多謝前輩贈圖之恩!”
“呼!”白紗內似乎傳出一聲如釋重負的嘆息,任無涯道:“驚風化雨圖無恙,老夫也算沒有白白收金塢主的厚禮。此圖你拿走吧,我安排弟子送你下山,一路小心。”
“如此甚好。”宋玉點了點頭,施禮告辭道“在下負命在身,不敢過多打擾,這就動身趕回金劍塢交差。”
“替我向金塢主問好。”任無涯并未挽留,只是淡淡地寒暄一句。
“一定!前輩保重!”
說罷,宋玉便轉身離開了縹緲閣,匆匆帶人下山去了。
“宮主,難道就這樣讓他把驚風化雨圖拿走?”董宵兒難以置信地問道。
“收人錢財,與人消災。”任無涯淡淡地說道,“區區一張圖而已,有何不舍?”
“可是……”董宵兒沉吟道,“傳聞此圖暗藏著金國寶藏和絕世的內功心法,江湖中無數人對它朝思暮想,如今好不容易被我們得到,卻又把它拱手送人,實在是有點……”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這張圖究竟有沒有傳聞中那么神乎其技,誰也不知道。就算真的藏著了不起的秘密,那一般人怕是也解不出來,否則此圖留在莫岑身邊二十幾年,也不會如此籍籍無名。”任無涯淡笑道,“沒人能解出來的秘密,就如同沒有這個秘密。你可明白?”
董宵兒先是緩緩搖了搖頭,繼而又若有所思地輕輕點了點頭。
“玉龍宮屹立數十載,從始至終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一統江湖,執武林之牛耳。什么六大門派、四大世家,日后江湖中只會奉一個門派為尊,那就是我玉龍宮!”任無涯幽幽地說道,“大宋朝廷如今已是強弩之末,天下遲早要大變,而我在這個時候結交金劍塢,未來必將大有裨益。”
董宵兒恍然大悟道:“江湖中有秘密傳聞,說金劍塢主的真正身份是金國皇族后裔,莫非此事……”
“赤風嶺的人在哪?”不等董宵兒把話說完,任無涯卻是突然話鋒一轉,向丁傲問道。
“他們一行四人,亂箭中死了一個女人,如今還剩下三個,其中一個傷勢較重,已被我送到醫館,另外兩個在來的路上簡單收拾過傷口,此刻正被押在殿外,等候宮主發落。”
“可是‘漠北第一快刀’蘇禾?”任無涯道。
“他正是其中之一。”
“喚他進來。”
片刻之后,蘇禾在丁傲的帶領下進入縹緲閣。因為臨陣倒戈之事,以至于曹欽一看到蘇禾就忍不住滿眼恨意,而蘇禾卻仍是那副不卑不亢的灑脫模樣,身上的兩處箭傷對他而言,就如同擦破皮似的,根本毫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