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西域一帶的梟雄罷了。”不等鄧長川開口解釋,洛天瑾卻是突然高聲打斷,淡笑道,“少秦王讓你把圖親自交予我手,只是想與我交個朋友?”
“他們是這么說的。”柳尋衣回憶道,“至于是真是假那就……不得而知了。”
“好!”洛天瑾緩緩將圖卷起,頗為滿意地笑道,“少秦王這個朋友我暫時交下了。”
柳尋衣稍稍一愣,開口補充道:“他們還讓我轉告洛府主一個消息,說當日在江南陸府搗鬼的人,正是金劍塢的宋玉。”
“宋玉。”洛天瑾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我早就料到金劍塢是內鬼,當日在陸府,宋玉對莫岑咄咄相逼,一直催促其亮出驚風化雨圖,想必就是在為曹欽鋪路。”
鄧長川眉頭緊皺著問道:“既知是金劍塢在暗中搗鬼,那我們何不將此事告知天下?然后趁機號令群雄,一舉將金劍塢……”鄧長川欲言又止,同時用手輕輕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一下,意欲明顯。
“不可。”凌瀟瀟思量片刻,出言反駁道,“只憑一句空口白話就斷定是金劍塢所為,未免太過武斷。而且就算是金劍塢搗鬼,我們也拿不出任何證據,只怕到時金劍塢會倒打一耙,我們非但打不到狐貍,還反惹來一身騷。瑾哥,你的意思呢?”
“夫人言之有理。”洛天瑾不可置否地應道,“此事無憑無據,由不得我們信口雌黃。更何況金劍塢在南方樹大根深,多年來與我們南北對立,又豈是那么容易撼動的?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還不想與金劍塢撕破臉。”
江一葦附和道:“不錯,金劍塢與武林四大世家一向關系匪淺,如今宋玉在陸府搗鬼,這可是自己人砸自己人的場,相信陸庭湘絕不會視而不見。我們雖不便將此事挑明,但卻可以暗中放出風聲,攪一攪這趟渾水,就算不能讓他們反目,起碼也能讓陸府和金劍塢兩家相互猜忌。”
洛鴻軒道:“江三叔所言甚是,就算金劍塢倒打一耙,誣陷我們是內鬼也無妨。反正我們與江南陸府一向也沒什么交情。”
“不會!”柳尋衣沉思道,“陸庭湘暗中派人跟蹤我去霍都,最后還使詐將我身上的假圖騙走,因此他對我在霍都的一舉一動可謂了如指掌。故而陸庭湘心里很清楚,賢王府與天山玉龍宮絕不可能是一伙的,否則我又豈會跑去天山歷經九死一生?”
“如此甚好!”洛凝語拍手笑道,“一切就依江三叔所言,暗中放出風聲,讓他們自己內訌。哈哈……有趣有趣,此事不如讓我去做吧!”
“咳咳!”見到洛凝語興奮的模樣,凌瀟瀟不禁輕咳兩聲,低聲責備道,“語兒,你又沒規矩了!一個姑娘家,要學的矜持些,不要總參和這些打打殺殺的事。”
“娘也是江湖兒女,還和爹一起打拼出賢王府,為何有些事娘做得,女兒卻做不得?”洛凝語不服氣地辯解道,說罷還撒嬌似的朝洛天瑾哭訴道,“爹,娘又想把我關在房里學繡花了。”
洛天瑾寵溺地朝洛凝語緩緩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胡鬧。轉而又將目光轉向鄧長川和江一葦,正色道:“此事就交由江一葦去辦,切記小心行事,不可招惹麻煩。”
“是!”江一葦起身領命。
“府主,既然柳兄弟已把驚風化雨圖帶了回來,那他是不是通過了考驗?”林方大見時機已到,迫不及待地追問道,“他是不是可以留在府中了?”
洛天瑾注視著柳尋衣,別有深意地笑道:“我從不食言,只是不知道柳少俠愿不愿意屈尊紆貴,成為我賢王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