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面露欽佩之意,直言道:“原來塢主是想借驚風化雨圖為橋梁,真正意圖是想試探任無涯的態度,看看能否與其聯手,又能否與他共謀大事。”
“驚風化雨圖固然重要,但只要它沒被人解開其中奧秘,就永遠只是一張廢紙。”金復羽道,“比起這張廢紙,我更喜歡得到實際的好處。”
“塢主高見,宋玉佩服!”宋玉說罷,突然話鋒一轉,面帶難色地開口道,“只不過我在回來的路上聽說了一些……一些謠言……不知是從哪兒傳出來的……”
“你說的是莫岑金盆洗手當日,你與曹欽里應外合之事吧?”金復羽淡笑道,“能知道這件事的人并不多,而且都去過天山。除了你和玉龍宮的人外,你想想還有誰出現在西域?”
宋玉一愣,一邊回憶著一邊沉吟道:“據我暗中打探,出現在霍都的有賢王府的柳尋衣,絕情谷的唐阿富,赤風嶺的蘇禾,江南陸府的白霜,以及一個官差,叫馮天霸,他好像是沖著柳尋衣去的。除此之外,還有一伙不知什么來歷的契丹人,他們綁了曹欽的兒子。”
“這些人中,誰又曾出現在江南陸府?”金復羽再度問道。
宋玉眉頭一挑,似乎明白些什么,迅速回答道:“柳尋衣、白霜、馮天霸!”
“你認為這個消息又是誰放出來的?”
“柳尋衣……洛天瑾!”宋玉恍然大悟道,“馮天霸不過是個有勇無謀的莽夫,白霜是陸庭湘的女人,這件事傳出去有損陸府顏面,倘若陸庭湘知道此事,他應該找上門來興師問罪,而不會傻到自己放出流言,招惹非議。所以想來想去,只能是洛天瑾,有意放出風聲,從中挑撥我們與江南陸府的關系。”
對于宋玉的種種揣測,金復羽卻是笑而不語,只是靜靜地等待宋玉自己抽絲剝繭,水落石出。
“流言傳的天下皆知,陸庭湘也應有所耳聞,可他為何一言不發?”宋玉不解地嘀咕道,“這不像陸庭湘的性格,即便只是傳聞,他也該有所表示才對。”
“他不開口就是最大的表示。”金復羽神色一正,幽幽地說道,“陸庭湘不是傻子,這次在天山吃了大虧,他已經學乖了,不會再輕舉妄動,而是要等著我們自證清白。”
“那陸庭湘手里有沒有圖?”宋玉狐疑地問道,“還有洛天瑾手里?會不會也有一幅?”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也不知道,任無涯究竟準備了多少假圖來魚目混珠,又分別給了誰?現在誰手里拿著假圖,誰手里才是真圖,無人知曉。”金復羽輕聲道,“任無涯喜歡故弄玄虛,那我們就借他這把火,多加一捧柴,讓事情變的玄之又玄。也好借此機會,投石問路,看看到底誰藏的最深?”
“塢主的意思是……”
“去把這幅假圖抄印三千份。”金復羽神秘地笑道,“一夜之間,我要讓江湖中處處都有驚風化雨圖。至于賢王府,既然敢暗放流言加害我,那我也自當送還洛天瑾一份大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