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成拳意為勢如猛虎,右手成掌意為迅如游龍,再憑借鴛鴦連環步,拳掌交錯而進,龍虎相替而行,一虛一實、一明一暗、一快一慢、一剛一柔,看似簡單的一招,但卻暗藏萬千變化,若運用得當,足以應對尋常招式。并且此招剛柔并濟,虛實結合,極難被人輕易化解。
“這么多年過去,沒想到二弟你練來練去,終究只有這一招。”
潘春冷笑一聲,面對潘云的虎嘯龍吟左右交疊而來,他卻毫無慌亂之意。潘春腳下稍稍向后錯開半步,在潘云的右掌撲向自己胸口時,身體猛然一側,潘云的掌勢隨之擦飛而出,與此同時,潘云急忙揮動右拳,猛襲潘春側肋。反觀潘春,小腹猛地一吸,身子瞬間向后一弓,潘云這一拳再度被潘春閃躲過去。
不等心有不甘的潘云再度出招,潘春卻眼中寒光乍現。他左手成爪,在電光火石間筆直地抓向潘云的咽喉。
潘云大驚,慌忙揮動雙手抵擋,顧此失彼,不知自己的小腹已成空門。潘春抓準時機,右拳長驅直入,狠狠地砸向潘云的肚子。
伴隨著“嘭”的一聲悶響,潘云頓感一陣劇痛自小腹迅速傳遍全身,這是一種潘云此生未曾感受過的苦楚。
難以忍受的劇痛下,潘云腦中一空,遮擋潘春左爪的雙臂也隨之喪失力道,被潘春一招破開,進而直搗黃龍,左手瞬間將潘云那纖細的脖頸,死死掐住。
潘云臉色煞白,身子掙扎幾下,便徹底放棄了抵抗。突然他猛咳幾聲,一絲血痰隨之從其嘴角溢出。
“云兒!”見到這一幕,潘文和大夫人齊聲驚呼,二人臉上盡是擔憂之意。反觀丁翠,卻是毫不避諱地綻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二弟,現在你可知自己與我的差距了?”潘春冷笑一聲,隨即將目光渙散的潘云推開,轉而看向潘初八,眉宇間浮現著一絲傲然之色,拱手道,“爺爺,這就是我在新軍府所學的本事,雖然招式簡單,但卻非常實用。二弟所學的‘虎嘯龍吟’雖招式華麗,但也只能算是花拳繡腿。”
看到潘春極度自滿,潘初八并不憤怒,反而陷入深深的憂慮中。
對潘初八而言,潘春武藝精進,絕對是件好事,但他真正擔憂的是,潘春會因此而變的眼空一世,目無余子。自以為在新軍府學了幾招,便是天下無敵,這般本末倒置,輕重失宜,對年紀輕輕潘春而言,無疑是一種摧殘。
想到這些,潘初八頓覺有心無力,悲從中來。忽然,他眼前一亮,猛地轉頭望向一旁默默觀戰的柳尋衣,思量片刻,緩緩開口道:“柳少俠,你們年紀相仿,不知你以為潘春剛剛的表現如何?”潘初八在說這番話時,眼中竟閃爍著一抹難以名狀的懇切之色。
柳尋衣微微一愣,不過他很快就明白了潘初八的良苦用心,于是不經意地輕輕點了點頭。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下,在潘春不可一世的上下打量中,柳尋衣故作一副大失所望的失落模樣,連連撇嘴,頻頻搖頭,聲聲嘆息。
“柳少俠,你這是何意?”潘初八故作驚奇地問道,“何以嘆息不止?”
“恕在下直言,倘若潘家子弟只有此等水準……”柳尋衣面色為難地苦笑道,“我勸潘八爺還是趁早向秦家投降認輸算了,早早交出玄水下卷,也省的白白丟掉幾條性命。”
“你這是什么意思?”潘春一愣,隨即臉色一沉,慍怒道,“閣下有話大可直說,何必繞著圈子挖苦嘲諷!”
“遵命!”柳尋衣朝潘春“畢恭畢敬”地拱了拱手,嗤笑道,“在下真沒想到……潘家子弟切磋武功,竟如孩童打架一般,說是花拳繡腿都算過譽。你們二人的武功,非但平庸的令人失望,依在下所見,簡直是幼稚不堪,可笑之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