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洛天瑾咬牙切齒地說道,“汪緒統比我想象的還要奸詐狠毒。此人不除,我賢王府永無寧日。”
“府主的意思是……”謝玄大驚,面色凝重地低聲問道,“要對汪緒統出手?”
“此事府主可千萬要三思而后行,決不可意氣用事。”慕容白勸慰道,“汪緒統再如何不堪,可他畢竟是蒙古朝廷派到洛陽的將軍,是堂堂正正的蒙古王爺。我們若對他出手,只怕后果不會比這信上所寫的好多少。所謂開弓沒有回頭箭,一旦決定,就再也沒有反悔的余地!”
“我雖不愿招惹蒙人,但卻也絕不懼怕他們。”洛天瑾陰陰地說道,“汪緒統此人蹬鼻子上臉,一而再、再而三地逼我對付他。一到洛陽先是故意晾著我,然后再聯合金刀門、鐵掌幫給我設局,一邊假意討好我,一邊暗地里在城中各處搞小動作亂我權威,之后又打起我女兒的主意,明明是他得寸進尺,一錯再錯,結果卻帶人上門向我興師問罪。現在還寫信調兵,對我百般誣陷……這段時間,我為顧全大局,始終一忍再忍,但今日我已是忍無可忍,故而也無需再忍!”
洛天瑾似是越說越怒,臉色隨之變的愈發猙獰。他前所未有地一改往日的儒雅形象,陰狠惡毒地破口大罵道:“汪緒統這個狗雜碎不想讓我活,那我就要讓他知道知道,無論是誰?敢在中原地界得罪我,那我他媽的一定要讓他……不得好死!”
最后一句話,洛天瑾幾乎是吼出來的。與此同時,其右掌也重重地拍在桌案上,頃刻間便將這張偌大的梨花木案,生生震成四分五裂。此舉,足見今日的洛天瑾是何其震怒。
“府主息怒!”
眾人見狀,無不大驚失色,紛紛跪倒在地,齊聲安撫。
“早知如此,當初我又何必忍受他?”洛天瑾似是心情平復稍許,長長地呼出一口濁氣,幽幽地說道,“這一次,我不會再給他留一絲一毫的喘息之機。”
“府主說的好!”林方大滿眼興奮,連連點頭道,“竟然已經到了魚死網破的地步,那就不必留情。我先帶人去踏平將軍府,再說別的!”說罷,林方大話鋒一轉,又道,“如此一來,那尋衣他……是不是就不必再交給汪緒統了?”
一提起柳尋衣,凌青神色陡然一正,轉而朝洛天瑾拱手道:“府主,昨夜我們已經查明,那對兒賣唱父女,正是殺害汪清術的兇手。他們二人便是江湖人稱‘琴魔舞妖’的殺手。”
“非但汪清術被他們所殺,就連賢王府和將軍府今日的僵局,也是他們從中挑撥。”鄧長川道,“如此看來,當初他們出現在東海茶樓,并非巧合,而是有意為之。為的是吸引林方大他們的注意,同時也吸引汪清術的注意,故而再自編自演一出孤苦伶仃,凄慘無依的好戲,目的就是挑撥我們的人和汪清術翻臉。之后一計不成,又施一計,故意被汪清術抓去,令汪清術借此威脅凝語。再之后,我們前去鳳鳴樓救人,他們就趁機殺了汪清術,嫁禍在柳尋衣頭上,讓汪緒統與我們之間的仇恨越來越深,最終到達完全不可調和的地步。看來,這一切都是一個巨大的陰謀,他們為達成目的,不惜喬裝改扮、裝瘋賣傻,煞費苦心,就是為了引我們上鉤。”
“五爺所言不錯!”凌青重重點頭道,“昨夜我差點死在他們手中,當時我就斷定,以他們的武功,絕不可能被汪清術身邊的酒囊飯袋所擒獲,一定是故意為之。”
洛天瑾若有所思地聽著鄧長川與凌青的對話,冷笑道:“琴魔舞妖?不過是兩個不入流的江湖鼠輩罷了,就算借他們十個膽子,也斷不敢與我作對。在他們二人背后,一定另有主謀。而這個幕后指使之人,才是我們的大患。”
聞言,凌青不禁面露愧疚,請罪道:“凌青無能,未能擒下琴魔舞妖,查明幕后主使,還請府主責罰。”
洛天瑾對凌青的請罪視若無睹,自顧呢喃道:“其實……在琴魔舞妖來洛陽的同時,還有一物也到了洛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