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
許衡目光狐疑地盯著柳尋衣,遲疑道:“柳門主,我聽聞你一向善使劍,現在你借來一把刀,豈不是有失水準?”
柳尋衣眉頭一挑,淡淡地回道:“難道你忘了我剛才說過的話?刀槍劍戟,我無一不通。”
柳尋衣此話令許衡臉色一變,眼中陡然閃過一抹狠戾,怒喝道:“我倒要看看你的牛皮還能吹多久?看招!”
話音未落,許衡已揮刀而上,一上來便施展出十成功力,毫不留情地朝柳尋衣撲去。
頃刻間,東堂內刀氣縱橫,疾風驟起,五官猙獰的許衡早已忘記“切磋”的含義,竟對柳尋衣頻頻使出殺招,招招陰毒,刀刀致命,甚是駭人。
“斬風刀法?”
柳尋衣見許衡所施展的招式頗為熟悉,正是與林方大如出一轍的斬風刀法。只不過論起威力來,許衡的刀勢卻要比林方大霸道猛烈不少。
柳尋衣臨機而動,刀出如虎,他不急著擊退許衡,而是見招拆招,一一應變,與許衡刀來刀往,打的頗為熱鬧。
“鏗鏗鏗!”
伴隨著一道道絡繹不絕的金戈巨響,眨眼間,柳尋衣已與許衡鏖戰五十幾個回合。
期間,許衡一直想要柳尋衣的命,故而攻勢不斷,全然無防。反觀柳尋衣,卻臨危不亂,面對許衡如狂風暴雨般的攻勢,仍鎮定自若,手中唐刀漫天飛舞,行云流水,收放自如,不是防守便是閃避,竟沒有一招攻勢。
戰局之中,許衡求勝心切,故而不止一次地露出破綻,但柳尋衣卻對此視而不見,仍舊死守不攻。
即便如此,一連五十多個回合,連翻猛攻的許衡也未能破開柳尋衣的防御,反倒將自己累的氣喘吁吁,心浮氣躁。
“許衡為何如此痛恨柳尋衣?”陳雍狐疑道,“難不成他們之前有什么深仇大恨?”
“并非如此。”凌青目光凝視著戰局,幽幽地說道,“許衡并非痛恨柳尋衣,而是恨他自己。柳尋衣強于他,他難過。但柳尋衣若不如他,他則更加難過。畢竟是被人取而代之,許衡最恨自己無能,內心的煎熬可想而知。”
“那柳尋衣為何只防不攻?”陳雍又問道,“難道他武功不如許衡?”
“柳尋衣的武功勝許衡十倍,乃至數十倍!”不等凌青開口,狄陌卻突然插話道,“對柳尋衣而言,打敗許衡易如反掌,但收服其心才是關鍵。在你們三位門主中,許衡武功最差,這么多年鮮有進步,究其原因,是因為其心太傲,其性太孤。故而,凡事都會先想自己,這才在折戟谷鑄成大錯,被府主罷去門主之位。唉!之前是我太縱容他了,府主說的對,一味的縱容絕非關照,而是謀害。”
狄陌的話令陳雍、凌青不禁面面相覷,此話別有深意,或許狄陌這些年縱容的,并不單單是許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