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柳尋衣幾人也匆匆而至。陳雍嬉皮笑臉地朝慧春招手示意,但卻換來她一記冷冷的白眼。
自從惠英死后,陳雍雖名義上拜妙安師太為師,與慧春等尼算是師出同門。但實際上,在慧春等尼心中,陳雍是害死惠英的罪魁禍首,因此對他也自然沒有什么好臉色。
“丫頭,你是何人?”
唐仞冷眼盯著白衣女子,語氣不善地問道:“葉老何在?”
“我們收到葉老的‘柳葉銅錢’,專程來此拜會,如今我們都已到了,葉老為何還不露面?”慧春追問道。
白衣女子處變不驚,淡淡回道:“我是葉老的徒弟,諸位可以喚我‘彩蝶’。既然各位已經到了,為何遲遲不肯進去?又為何在門外大吵大鬧?”
“丫頭,這件事你管不了。”唐仞冷聲道,“還是讓葉前輩出來主持公道吧!”
“不錯!”慧春輕哼道,“煩請彩蝶姑娘將葉前輩請出來,替我峨眉派說句公道話。”
被人輕視,彩蝶也不惱怒,不喜不怒地說道:“家師已在塢中恭候多時,諸位請隨我來吧!”
彩蝶的態度如昨夜一般,不咸不淡。話音未落,她已徑自朝桃花塢走去。
見狀,唐仞和慧春再度冷冷地對視一眼,遲疑片刻,便先后率人跟上,湘西騰族緊隨其后。胥準則率青城弟子,主動上前與柳尋衣、陳雍寒暄起來,而后幾人一齊進入桃花塢。
“柳兄弟,泉州一別,近來可好?”胥準笑道。
“多謝胥大哥當日借劍之恩。”柳尋衣道,“托胥大哥的福,在下一切安好。”
“正所謂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胥準別有深意地笑道,“去年在泉州,柳兄弟還是一位名不見經傳的江湖新秀,可如今不過區區一年,你已是名震江湖大人物了。哈哈……聽聞你如今已坐上賢王府驚門之主的寶座,恭喜恭喜!”
柳尋衣謙遜道:“承蒙洛府主錯愛,在下不過是運氣好而已。”
談笑間,一行人跟隨彩蝶來到一片桃花林。
此時節,桃花已落,花瓣凋零,與泥土融為一物,散發著陣陣若有似無的芬芳,遠遠看去,略顯幾分蕭條。
此刻,一位須發皆白的精瘦老者,正盤膝坐在一塊大青石上,與坐在四周石凳上的幾人,相談甚歡。
老者一身白袍,道風仙骨,精神矍鑠,舉手投足間別顯幾分瀟灑飄逸,精氣神甚為飽滿。
老者左手邊坐著三人,都是柳尋衣的“熟人”。分別是武當派弟子鄭松仁、崆峒派弟子荀再山、昆侖派四長老呂泰。
在老者右手邊,坐著一男一女,柳尋衣卻從未見過。青衫男子年紀輕輕,瀟灑俊逸,模樣甚是俊朗。女子三十多歲的年紀,姿色平庸無奇,但卻神態孤傲,冷若冰霜。
直覺告訴柳尋衣,這兩個陌生人身份不俗。
胥準似乎看出柳尋衣的疑惑,低聲解釋道:“柳兄弟,那個男的名叫陸遙,與陸庭湘是本家兄弟,是江南陸府弟子。女的更不簡單,她乃金劍塢四大高手之一,冷依依。”
聞言,柳尋衣不禁暗吃一驚,詫異道:“金劍塢四大高手之一?”
“不錯,冷依依劍術奇高,因其擅使一把潔白如玉,通透如冰的怪異寶劍,出招快若閃電,劍鋒無影無形,故而江湖人稱‘冰心劍’。”胥準點頭應道。
一見眼前的情形,陳雍下意識地感慨道:“賢王府、金劍塢、六大門派、四大世家。中原武林中有頭有臉的名門正派,除了少林與河西秦氏外,其余的全部到齊。看來葉前輩的‘魅力’不減當年。哈哈……”
“看來我們猜想的不錯。”柳尋衣沉吟道,“葉前輩將我們召集至此,定是為了插手少林與秦家的恩怨。只是他究竟是想從中調和,還是另有所求,那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