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洛天瑾和殷白眉已表明立場,青城派掌門左弘軒也不再猶豫,冷聲附和道:“我青城右使胥準,又是被你們中的何人所傷?最好自己站出來受死,省的我錯殺無辜!”
“唐轅!”峨眉派掌門妙安師太眼神一冷,揮劍直指唐轅,厲聲道,“慧春死于唐門暗器‘天女織衣’之下,此事你如何向我交代?”
鐘離木的手中輕搖著酒葫蘆,不咸不淡地接話道:“不錯!我崆峒弟子在辰州也折損數人,此事本想等少林與秦家恩怨了結之后再提,但此時見你們與秦家根本是沆瀣一氣,那也無需再遮遮掩掩,新仇舊恨,今日一并算個明白!”
隨后,少林、武當也先后表明立場。
片刻之間,賢王府與六大門派已眾口一詞,同仇敵愾,根本不給金劍塢和四大世家辯駁的機會。
見狀,秦明不禁與金復羽對視一眼,二人眼中皆是一抹難以名狀的凝重之色。隨后,二人又將狐疑的目光投向陸庭湘、騰三石和唐轅,卻見他們三人亦是眉頭緊鎖,滿眼錯愕。
顯然,對于一向沉著冷靜的洛天瑾,今天莫名其妙的轉性,他們皆有些無所適從。
“府主……”柳尋衣湊到洛天瑾身旁,小聲提醒道,“此事……”
“不必多言!”不等柳尋衣開口相勸,洛天瑾卻頭也不回地低聲訓斥道,“退下!”
此刻,柳尋衣心潮起伏,百感交集,內心說不出的焦慮。旁人不知洛天瑾的用意,但他卻一清二楚。
為救自己的女兒逃離水火刀山,今日呼朋引類,騁嗜奔欲的洛天瑾,儼然不再是昔日那位抱誠守真,講信修睦的“北賢王”。
一意孤行,桀驁不馴。這種氣場,在洛天瑾身上已有十幾年未曾出現過了。
不知為何,一向豪爽的騰三石,此刻在看向洛天瑾的目光中,卻隱約閃爍著一抹極為復雜的神色。似憤怒、似仇視、似懊悔、似苦澀,百般滋味齊聚于心,看上去十分古怪。
騰三石稍作思量,遲疑道:“洛天瑾,你可知自己剛剛的一番言辭,意味著什么?”
被騰三石當面質問,冷漠傲然的洛天瑾不由地一怔,隨之臉色變的復雜至極,眼神飄忽不定,似是不敢與騰三石正面對視。
“愿聞……老英雄賜教!”
洛天瑾與騰三石的古怪神色,令柳尋衣倍感好奇。他料想在洛天瑾與騰三石之間,似乎存有一段鮮為人知的舊怨。
但事實究竟如何,他卻又無從考證。
騰三石收斂心性,直言道:“依你剛才所言,你們似乎皆已認定,我們是辰州之事的元兇?”
“難道不是嗎?”妙安師太反問道。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各位須知覆水難收的道理。”騰三石沉聲道,“我們四大世家在江湖中的底蘊,雖不及賢王府與六大門派,但好歹也是光明磊落,名震一方,豈容你們黑白顛倒?肆意污蔑?爾等應該知道,你我雙方戰端一開,江湖中勢必會掀起一場血雨腥風……”
“騰族長與他們多說無益。”秦明冷聲道,“他們分明是故意找茬,根本沒想過和解。先搬出少林對我秦家栽贓陷害,之后見漏洞百出,誣陷不成,便又針對辰州之事惡人先告狀,倒打一耙!由此足見,賢王府與六大門派,根本不配稱之為名門正派,而是一群徹頭徹尾的無恥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