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絕情谷呢?”柳尋衣的眼中精光一閃,直言道,“如果絕情谷是非分明,又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我們麻煩?府主說過,賢王府與絕情谷無冤無仇,他與你們谷主更是萍水相逢,素不相識,你們又為何處處與他作對?”
“水有源,樹有根,豈能聽信洛天瑾的一面之詞?”
“那你告訴我,賢王府與絕情谷之間,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聞言,唐阿富的嘴角微微抽動一下,繼而目光冷漠地上下打量著柳尋衣,狐疑道:“你想套我的話?”
“既是深仇大恨,又為何不能坦言相告?”柳尋衣執意道,“你我兩家既已勢如水火,還有什么好忌諱的?”
“忌諱?”唐阿富輕輕一笑,似是輕蔑,似是諷刺。突然,他話鋒一轉,語氣古怪地說道:“其實我也很好奇,賢王府和絕情谷之間究竟有何恩怨?谷主為人一向低調,從不主動招惹是非,可為何偏偏與賢王府過不去?”
“什么意思?”柳尋衣頓時一愣,眉宇間泛起一抹錯愕之意,“難道……你也不知其中緣由?”
對于柳尋衣的追問,唐阿富只是默不作聲地搖了搖頭,未再多言。
“這……”一時間,柳尋衣滿腹疑云,思緒萬千。
唐阿富拜入絕情谷多年,竟對絕情谷與賢王府的恩怨一無所知?柳尋衣深知唐阿富的為人,他絕不會在這種事上撒謊,更沒必要隱瞞。
“洛天瑾不肯放我,莫非是為了查清此事?”唐阿富反問道。
猶豫片刻,柳尋衣坦言道:“唐兄,其實我今夜是來向你辭行的。”
“辭行?你要去哪兒?”
“絕情谷!”
“什么?”
柳尋衣一語激起千層浪,令唐阿富的臉色瞬間一變,眼中不自覺地涌出一抹詫異之色。
柳尋衣心頭一動,反問道:“有何不妥?”
“當然不妥!”唐阿富快速回道,“你去絕情谷作甚?”
“拜訪絕情谷主,并當面問清緣由。”柳尋衣直言不諱,“府主自認從未得罪過絕情谷,因此他料想你我兩家或許存在一些誤會,因此……”
“谷主為人謹慎,雖不常在江湖行走,但她絕不會無的放矢,更不會冤枉洛天瑾。”唐阿富打斷道,“賢王府與絕情谷之間的恩怨,一定不會誤會。洛天瑾陰險狡詐,從他嘴里說出的話,豈能當真?難道你忘了在西京府時,他是如何推你去死的?”
“一事歸一事,豈能相提并論?”柳尋衣搖頭道,“更何況,今時不同往日。我必須去拜訪絕情谷主,不僅是為查清兩家的恩怨,同時也是眼下唯一能救你們脫身的辦法。”
“若是無人引薦,擅自入谷,你必身首異處,死無葬身之地。”
“這一節你無須擔心,潘姑娘會隨我同行。”
唐阿富一愣,追問道:“那桃花婆婆呢?”
“和你一樣,暫時留在府中,不會有什么危險。”
其實,柳尋衣的解釋不僅委婉,并且只是說出一半。他并未將洛天瑾的全部心思,如實告知唐阿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