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爺說笑了。事已至此,本官哪兒還有那種心思?還是早些回去向丞相大人復命吧!唉……”
話音未落,賈侍郎在馮天霸和幾名護衛的陪同下,漸漸消失在沈東善的視野中。
望著空空蕩蕩的門口,沈東善的嘴角不禁揚起一抹狡黠的笑意。他輕輕揮手,招呼侯在一旁的兩名美艷女子,繼續陪他喝酒。
“老爺,洛天瑾不識時務,連一個小小的唐阿富都不肯交給我們,實在可恨!”魁七憤憤不平地嘟囔道,“可我們還要幫他奪取武林盟主,越想越憋屈。”
沈東善輕笑一聲,道:“洛天瑾是個好面子的人,他不肯將唐阿富交給我,是怕日后有人在背后戳他的脊梁骨。此人虛偽自私,表里不一。利用你時,稱兄道弟,無所不談。利用過后,則立即換上另一副嘴臉,不可輕信,更不可深交。”
“那丞相大人和賈大人這邊……”
“他們想器重洛天瑾,那是他們的事。”沈東善嗤笑道,“我之所以提出‘武林盟主’一事,其實是為了金蟬脫殼,兩不得罪。魁七,你還記得老爺的簽文嗎?”
“蘇秦掛印。”魁七脫口而出道。
“正是。”沈東善幽幽地說道,“蘇秦曾佩六國相印,八面玲瓏,左右逢源。你說……他究竟是誰的人?”
“這……”
“他誰的人也不是!同樣,六國國君也從未真正將他當成自己人,皆是在利用他罷了。”沈東善解釋道,“老爺我正是如此,既是朝廷的說客,又是洛天瑾的幫手,同時還是金復羽的朋友。如今,他們都想利用我,自然與我推心置腹,可有朝一日他們大功告成,便會鳥盡弓藏,兔死狗烹,我又豈能不早作防備?水清無魚,人察無徒,因此有時候做人要學會裝糊涂,做事要懂得和稀泥。呵呵……先把這片江湖攪上一攪。畢竟,渾水才好摸魚嘛!”
“原來如此!”魁七恍然大悟道,“這一年的時間,不僅是留給洛天瑾和金復羽,同時也是留給老爺自己。”
“不久前,我與一位高麗商人談下一筆生意。聽他對我講述高麗的風土人情,甚是心動。有機會也想去見識見識,呵呵……”
“高麗?”魁七費解道,“一個彈丸之地,有什么好去的?老爺能和他們做生意,已是抬舉他們!”
“現在先和高麗人談談生意,沒準日后我們會去高麗……做做生意。”
沈東善突然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令魁七一愣,琢磨半天仍摸不著頭腦。
“老爺,我……”
“累了!”
不等魁七開口追問,沈東善卻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聞言,魁七的臉色陡然一正,隨之迅速轉身,在一陣鶯鶯燕燕的嬉笑聲中,快步離開了廂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