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外戒房房主唐彰登時臉色一變,急聲道:“總管,此事斷無可能!唐門所有出入的地方,皆已布下重重機關,可謂天羅地網,百密無疏。莫說是人,就算是只蒼蠅、螞蟻都不可能蒙混進來。這一節,在下敢以項上這顆人頭擔保!”
“哦!”唐轅似笑非笑地輕應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也不是你的責任?那你們倒是說說,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唐門屹立江湖上百年,歷經數代而不衰,靠的就是暗器、毒藥的不傳之秘。”唐鈺冷冷地說道,“我們不同于其他門派,‘獨門’二字,對我們而言重如性命。研制這些暗器、毒藥,無不耗時極長,耗費甚巨。因此每泄露一件,對唐門都是無法估量的損失。倘若有朝一日,外人拿著我們唐門的暗器來對付我們自己,豈不是奇恥大辱,貽笑大方?”
“知道的是一件‘天女織衣’,不知道又有多少?”一品房房主唐仞陰陰地插話道,“天女織衣乃是重中之重,如此機密都能外泄,更何況其他的尋常暗器?”
“不錯!此事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徹底斬除后患。”
“唐門現已是人心惶惶,若不能查明真相,只怕弟子之間難免相互猜忌,這對大局穩固極為不利。”
“既然內部查不出究竟,總管不妨發出一道江湖追殺令?捉住那些盜取暗器的蒙古人,嚴刑拷問,不信他們不說!”
一時間,議事堂內喧聲漸起,眾說紛紜。
唐轅面沉似水,冷聲道:“發出江湖追殺令?說的輕松!這豈不是在告訴天下人,我唐門暗器被外人竊取?甚至連我們自己都沒本事查出緣由?你們不要臉,我要臉,家主及唐家的列祖列宗同樣也要臉面。”
“這……”
“天女織衣出于暗器房,因此暗器外泄,唐寂難逃其責。你,應擔首罪!”唐轅語氣冷漠地說道。此話一出,唐寂的臉上瞬間沒了血色。
唐轅不理會唐寂的反應,繼續說道:“內戒房監管不力,唐修有失察之責。”
“是……”唐修有氣無力地低聲應道。
“限你二人,在三個月內查清此事。到時若仍一無所獲,便家法處置。”唐轅目光陰狠地盯著唐寂、唐修,咬牙切齒地說道,“依家法,唐寂將親身領略一下‘天女織衣’的威力。至于唐修,則斷去四肢,做成人彘,以儆效尤!”
“嘶!”
唐轅此話,令唐寂、唐修嚇的雙腿發軟,雙雙癱軟在地。至于另外四位房主,則面色肅穆,看向唐寂二人的目光略有同情,但誰也不敢替他們向唐轅求饒。
“散了!”
匆匆留下一句,怒氣沖沖的唐轅便徑自起身離去。
唐仞、唐彰、唐鈺先后離開。片刻之后,議事堂內只留下魂飛天外,魄散九霄的唐寂、唐修,以及一位三十歲上下,模樣甚為俊秀的年輕男子。
男子輕裘緩帶,綸巾羽扇,面色白凈,五官端正。身形略顯幾分削瘦,相貌雖談不上英武偉岸,但卻別有一番俊秀之氣。
此人名叫唐易,休看他年紀輕輕,實則已是唐門金玉房的房主,執掌唐門財權,肩負守護、壯大家業之重任。
唐易武藝不俗,頭腦更是聰明。自幼博覽群書,博聞強記,練就出一目十行而過目不忘的本事,頗受家主和總管的喜愛,再加上其出身正統,乃唐家嫡系,因此年紀輕輕便被賦予重任。
唐易并未讓人失望,金玉房在他的執掌下,唐門弟子的衣食住行,一切應用之物從未缺失半點。他非但守業了得,創業更是不俗,慧眼獨具,掌財有方,令唐門家業風風火火,蒸蒸日上。
更有傳聞,唐易之所以倍受重用,是因為唐門有意將其培養成為未來的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