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準他們想甕中捉鱉,以免有漏網之魚……”
“也有這種可能。”柳尋衣眼珠一轉,煞有介事地點頭道,“說不定洵溱和他們是一伙的,故意引我們上鉤。如此一來,我們身陷囹圄,八成是死定了。”
“那怎么辦?”湯聰臉色驟變,急聲道,“要不要我去叫醒廖川、廖海,早作防備……”
“不用那么麻煩。”柳尋衣眉頭一挑,伸手一指房門,故作一本正經地說道,“不如你去外邊守著?我先小睡一會兒,養精蓄銳,萬一有什么不測,你要及時叫醒我。”
“這……”
湯聰稍稍一愣,隨后一臉困惑地望著柳尋衣,轉而又看了看屋外,聞聽寒風呼嘯,頓覺渾身發冷,四肢酸軟,連連搖頭道:“要不……我還是在屋里守著吧?萬一玉龍宮的人沒動手,自己卻被活活凍死,豈不冤枉?”
“冤枉嗎?”柳尋衣別有深意地反問道。
見狀,湯聰恍然大悟,意識到柳尋衣是在拿他取笑,頓覺又羞又愧,好生尷尬。
“門主,守夜一事還需從長計議,畢竟咱們已經踏入人家的地盤,守不守的……只怕都跑不掉……”湯聰一邊含糊其辭地搪塞,一邊將手腳縮入被窩,隨后身子一歪,整個人蜷縮在炕上。
柳尋衣哈哈大笑,戲謔道:“如果有人偷襲,又該如何?”
“偷襲便偷襲!我已經好幾天沒睡過安穩覺,實在沒力氣……”
話未說完,鼾聲已起,眨眼間湯聰已如死豬般沉沉睡去。
柳尋衣苦澀一笑,俯身欲要吹燈熄蠟,但房門卻突然被人敲響。
“砰、砰砰!”
門分左右,應聲而開,但見滿臉戲謔的丁傲,雙手托著一盤酒菜,笑盈盈地站在門外。
“小老弟,青山長自在,山水有相逢。短短一年光景,咱們又見面了,真是緣分不淺!”
今夜的丁傲,與柳尋衣第一次在霍都龍安客棧見到的痞子“丁三”,感覺極為相似。皆是一副玩世不恭,放蕩不羈的戲謔模樣。
“我該叫你丁三呢?還是該尊稱你為丁三爺?”
柳尋衣對丁傲全無好感,畢竟自己曾被他騙的團團轉,甚至險些丟了性命。
“叫什么都好,最難得小老弟還識得老兒?嘿嘿……”
“識得!當然識得!丁三爺的‘大恩大德’,在下刻骨銘心,沒齒難忘。”柳尋衣陰陽怪氣地譏諷道。
面對柳尋衣的嘲諷,丁傲卻不以為意,咧嘴笑道:“如今,反倒是我要對小老弟你刮目相看。”
“哦?丁三爺何出此言?”
“上次見小老弟時,你還乳臭未干,籍籍無名。今夜再見,你已是賢王府的門主,北賢王的親使。”丁傲稱贊道,“都說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小老弟卻只用了一年,便已翻天覆地,扭轉乾坤,真真令人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