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丁傲搖頭道,“不是吃它,而是吃它體內的蛇膽。庸蛇之膽,奇苦無比,正是第二味,苦絕。規矩依舊,只能用手,不能用刀兵。二位,誰先來?”
“上次是簡大俠以身試險,這次換我來。”柳尋衣主動請纓。
“門主……”
廖川神情緊張,幾次欲言又止,終究勉為其難地吐出兩個字:“小心。”
柳尋衣俯視著箱中的兩條庸蛇,深吸一口氣,似是在穩定心神。此刻,縹緲閣內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匯聚在他身上,緊張、好奇、戲謔、冷漠,神色各異,暗藏鬼胎。
“哼!”
柳尋衣的一聲輕喝,登時將兩條庸蛇驚的身軀一挺。趁其不備,柳尋衣左手如鉗,迅速掐住一條庸蛇的腦殼,右手攥拳,猛擊這條庸蛇的七寸要害。
受到威脅的庸蛇由靜而動,迅速反攻,其速度之快,力道之猛,遠超柳尋衣的想象。
由于被死死掐著腦袋,因此庸蛇無法反咬柳尋衣,只能拼命扭動著身軀,順著柳尋衣的左臂快速向上纏繞。
眨眼間,這條庸蛇已經一圈圈地緊繞在他的胳膊上,腦袋拼命搖動著,若非柳尋衣的左手力道不懈,寧死不松,只怕稍一分神便會被其一口咬死。
庸蛇順臂而上,蛇尾在柳尋衣的眼前瘋狂甩動,力道之大,足以刮起一道道破空之聲。柳尋衣一邊閃躲著蛇尾的攻擊,一邊將雨點般的拳頭,狠狠砸向庸蛇要害。
此刻,這條庸蛇如同瘋了一般,對柳尋衣的攻擊全然不顧,反而趁勢將自己那條又粗又長的蛇尾,迅速纏繞在柳尋衣的胸口,乃至脖頸。
“千萬不能被它纏住!”洵溱疾呼道,“既然七寸無用,便震碎它的腦袋。”
話音未落,庸蛇仿佛感受到死亡威脅一般,猛地將蛇軀緊收。
霎時間,柳尋衣忽覺全身一緊,脖頸處備受壓迫,臉色憋的漲紅無比,張著大嘴卻發不出半點聲響,甚至連呼吸都開始變的有些困難。
“門主,快!”湯聰和廖氏兄弟拼命呼喊。
庸蛇越收越緊,柳尋衣的意識開始漸漸變的模糊起來。庸蛇趁此機會,奮力晃動著蛇軀,迅速朝著柳尋衣的口鼻捂來。
萬急之下,柳尋衣已來不及多想,面對近在唇邊的腥膩之物,他猛然張開大口,不顧一切地狠咬下去。
這一口,柳尋衣硬是從庸蛇身上,咬下一大塊血肉。
庸蛇吃痛,蛇軀稍稍一松,留給他一絲喘息之機。
趁此機會,柳尋衣猛揮右掌,滿含內勁的掌勢狠狠拍向庸蛇的腦殼。
伴隨著“咔”的一聲脆響,柳尋衣一掌將蛇頭生生拍癟,登時碎成一灘模糊粘稠的血漿爛肉。
蛇頭一碎,蛇軀下意識地收緊幾分。柳尋衣找準部位,閃電般探出右手,隨著“噗嗤”一聲輕響,他的手瞬間插入蛇軀之內,五指一抓,隨之向外一甩,一顆黑黝黝的蛇膽赫然被他抓手中。
將庸蛇從自己的身上褪下,柳尋衣高舉著鮮血淋漓的蛇膽,在眾人難以言明的復雜眼神下,他昂首張口,將血淋淋的蛇膽整個吞入腹中。
膽過咽喉,汁液迸出,一股前所未有的苦澀之感瞬間襲遍柳尋衣的全身,令其五官猙獰,險些將蛇膽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