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鄧長川將滿腔怒火撒在凌青身上,殷白眉和金復羽竟是誰也沒有出面圓場,二人皆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此刻,鄧長川的心已經涼了大半,他將復雜的目光投向面色凝重的殷白眉,忐忑道:“殷掌門,今日你答應鄧某的事……可還作數?”
聞言,殷白眉不禁一愣,轉而將尷尬的目光投向金復羽,苦笑道:“金塢主,老夫對你的一番好意實在感激不盡,只不過……我已答應北賢王,三個月內不再找絕情谷麻煩,你看此事……”
“無妨!”金復羽痛快答應道,“殷掌門一言九鼎,說話算話,金某佩服!至于其他事,便由金某向各門各派解釋,相信大家一定能體諒殷掌門的苦衷,無非是多等幾天罷了。最重要的是,殷掌門和昆侖派眾弟子平安無事。”
雖然金復羽言辭恭維,但這番話聽在殷白眉耳中,卻是極為受用。
“只不過……”不等殷白眉道謝,金復羽突然話鋒一轉,沉吟道,“既然洛府主想替絕情谷攬下此事,那他應給昆侖派一個滿意的交代,同時也應給天下英雄一個合情合理的說法。殷掌門,不知金某說的對否?”
“不錯。”殷白眉點頭道,“應該如此。”
“以三月為期……會不會太久一些?”金復羽躊躇道,“畢竟,事關昆侖派的聲譽,千萬馬虎不得。”
“說來慚愧,三月之期是老夫提出來的。”殷白眉苦澀道,“畢竟北賢王聲名在外,老夫與他也相識多年,不想咄咄相逼。”
“殷掌門仁義,處處替北賢王著想。但北賢王會不會像殷掌門這般仁義?他又會不會替昆侖派著想?”金復羽話中有話地慫恿道,“萬一北賢王用的是緩兵之計,來個一拖了之……此事又該如何?今日,昆侖派在眾目睽睽之下,乘興而來,敗興而歸,難道殷掌門真要在三個月后,將今日之事重演一遍?若真如此,豈不要被天下人嗤笑?”
“這……”殷白眉細細琢磨一番,不禁面露躊躇之意。
尹鶴風遲疑道:“掌門,金塢主所言不無道理……”
“有什么道理?”鄧長川慍怒道,“難道北賢王會言而無信,戲耍昆侖派不成?”
“面對別人或許不會。”冷空陽譏諷道,“但面對絕情谷主……卻不一定。”
“冷長老,你最好小心說話,當心禍從口出!”
“鄧長川,你敢威脅我?”
“都給我住口!”
殷白眉一聲暴喝,壓下鄧、冷二人的爭執,繼而向金復羽請教道:“事已至此,不知金塢主有何見教?”
“此事看似不易,實則倒也簡單。”金復羽神秘一笑,轉而將詭譎的目光投向面沉似水的鄧長川,似笑非笑地說道,“請鄧五爺和凌門主暫時委屈一下,姑且留在江州。如此一來,相信殷掌門等不了一個月,便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此言一出,潯陽樓內一片嘩然。
殷白眉大吃一驚,心中惶惶不安,難以置信道:“金塢主的意思是……讓老夫軟禁他們?”
“如果殷掌門不愿和洛府主撕破臉,破壞多年的交情,那這個紅臉便由金某替你來唱,殷掌門只需作壁上觀,靜候佳音。如何?”
隱隱感受到金復羽言語中的威逼利誘之意,殷白眉的心底陡然一顫。他在恍惚之間漸漸察覺到,在金復羽的“真誠”之下,似乎還暗藏著一絲“狡黠”。
“金塢主,此事……”
“來人,筆墨伺候!我要親自給洛府主修書一封,替殷掌門和昆侖派討個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