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五月十七,夜半三更。一聲驚天巨響,瞬間打破洛陽城南的寧靜。
金鳴苑緊閉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緊接著,許衡率領上百名賢王府弟子,殺氣騰騰地沖入苑中。
“給我搜!一只蒼蠅都不能放跑!”
許衡一聲喝令,眾弟子迅速散開,三五成群地朝金鳴苑的各房各屋殺去。
霎時間,鴉雀無聲的金鳴苑變的熱鬧起來,嘈雜聲、驚呼聲、哀求聲、咒罵聲此起彼伏,紛至沓來。
二十名弟子手持火把,雁翅排開,將昏暗的金鳴苑照的亮如白晝。
許衡左手叉腰,右手拎著明晃晃的鋼刀,神情冷峻地站在院中,一雙虎目炯炯有神,嗜血而陰戾。
不一會兒的功夫,在賢王府弟子的驅趕下,披頭散發、衣衫不整的伙計們,三三倆倆地從四面八方走出。一個個行邁靡靡,中心搖搖,滿臉驚駭地東張西望,似是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的有些不知所措。
望著惶惶不安的眾人,許衡臉色一沉,叱問道:“誰是掌柜?”
對此,眾人不禁左顧右盼,面露遲疑,卻無人作答。
“誰是掌柜?”許衡低沉的聲音再度響起。
眾人面面相覷,而后紛紛低頭垂目,仍舊默不作聲。
“拖他出來!”
許衡頗為不耐地伸手一指站在最前邊的伙計,那人頓時被兩名賢王府弟子強行拽至近前。
許衡將鋒利的刀鋒緊緊貼在伙計的脖子上,沉聲道:“告訴我,誰是金鳴苑的掌柜?”
冰涼的刀刃將伙計嚇的臉色煞白,雙腿情不自禁地陣陣發軟,戰戰兢兢地回道:“大爺,我們這兒是正經買賣……”
“別考驗我的耐性。”許衡語氣冰冷地打斷道,“回答我的問題。”
“這里是本本分分的鐵匠鋪,孝敬官府,造福鄉里,從未干過傷天害理的事……”
“噗!”
話音未落,許衡的眼神驟然一狠,同時手起刀落,毫不留情地剁下伙計的腦袋,登時血流如注,順著腔子噴涌而出,直將金鳴苑的眾人嚇的心膽俱裂,魂飛魄散。
血淋淋、圓滾滾的一顆人頭滾落在眾人腳下。一時間,金鳴苑內驚恐而絕望的哀嚎聲響徹夜空,惹人心悸。
“下一個!”許衡將淌血的鋼刀向前一指,目無表情地說道,“老子不在乎殺光你們。”
“我說!我說!”
不等第二個伙計被拽上前來,那人已嚇的褲襠一熱,面無人色地癱軟在地,哆哆嗦嗦地說道:“是他!賈掌柜……”
順著伙計手指的方向,許衡將陰狠的目光直直地投向躲在人群中的老賈。
此刻,老賈面如白紙,唇無血色,眼底深處說不出的復雜。
“報上姓名!”
許衡目光不善地朝他上下打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