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方大持刀站在院門之外,橫眉豎目,睚眥俱裂,似是內心羞憤無比。在他身后,“福壽康寧”四人哆哆嗦嗦,面如白蠟,神情十分惶恐。
此刻,站在林方大對面的是一群神色冷峻,目光不善的黑衣弟子。他們是黃玉郎的親信,亦是這場肅清“奸細”的執行者。
“林門主,交出張福、王壽、李康、趙寧四名奸賊,不要引火燒身,也不要讓我們為難。”
為首的黑已弟子絲毫無懼林方大的怒火,昂首闊步,任由林方大的刀鋒抵在自己的胸口,仍面不改色氣不喘,儼然底氣十足。
“放屁!”林方大怒罵道,“你們這群瞎了眼的狗東西,整天胡作非為,今天竟敢欺負到老子頭上?他們四個是我的知己弟兄,根本不是你們口中的奸賊,更不是奸細!”
“是與不是,我們自會查清,不擾林門主費心。”黑衣弟子不喜不怒,回道,“六爺有令,凡有嫌疑者必須帶回去詳加審問。”
“狗屁嫌疑!”林方大憤憤不平,“他們一直對府主忠心耿耿,哪兒來的嫌疑?”
“林門主自己看!”黑已弟子從懷中掏出一張字條,解釋道,“有人匿名投信,張福四人昨日酉時三刻,于西院楊槐下秘密串謀,私議‘暗訪稽查’之事,并對府主、六爺出言不遜。其心不軌,或有賣主求榮之嫌。”
“這……”
面對黑衣弟子的字條,林方大不禁一愣,轉而看向如履薄冰的“福壽康寧”,遲疑道:“可有此事?”
“門主,昨天我們只是閑談,絕無不軌之心,更無賣主求榮之意……”
話未說完,黑衣弟子陡然打斷道:“如此說來,你們承認私論‘暗訪稽查’之事,并對府主、六爺出言不遜?”
“絕非出言不遜,我們只是認為稽查之事或有不妥之處……”
“林門主,你聽到了?”黑衣弟子根本不給“福壽康寧”辯解的機會,直接將凌厲的目光投向林方大。
“那也不行!”林方大沉聲道,“說兩句話便要被你們帶走,簡直豈有此理!”
“林門主的意思是……”
“他們是我的人,要查也是我查,你們不夠資格。”林方大眼神一狠,直言道,“你們先回去,等我查出結果自會告訴你們。”
“林門主這樣做,似乎不合規矩……”
“什么規矩?這里是休門,我是休門之主,一切我說了算。”林方大突然將刀向上一轉,鋒利的刀刃直接抵住黑衣弟子的脖頸,冷冷地說道,“你是不是連我的面子也不給?”
“林門主,你……”
“林方大,他們不夠資格?那我夠不夠資格?”
黑衣弟子話未出口,一道清冷的聲音陡然自遠處傳來。
緊接著,面沉似水的黃玉郎在一眾黑衣弟子的陪同下,快步朝林方大走來。看其陰沉的目光,緊繃的臉色,似是內心十分震怒。
“六爺,我……”
“啪!”
林方大尚未解釋,黃玉郎陡然揮手,“賞”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直將林方大打的暈頭轉向,腦袋嗡嗡作響。
“林方大,難怪你的手下如此放肆,皆因你這個門主沒規沒矩,無法無天。”黃玉郎教訓道,“你倒是說說,這里究竟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