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不想與之為敵,又不屑與之為伍’!”謝玄贊同道,“此言切中要害,正是關鍵所在。其實,這些掌門、家主膽敢臨陣變卦,還有一個重要依仗。”
“是什么?”
“法不責眾!”謝玄解釋道,“他們不肯出手,定然會得罪北賢王和金復羽。但他們更加清楚,無論是誰當選武林盟主,都不可能與所有人為敵。正因如此,他們才敢臨陣變卦。至于將這則消息公然放出,料想是他們為彼此吃下一顆定心丸,以免有人偷奸耍滑,陽奉陰違。這一次,府主和金復羽都吃了一個啞巴虧,心中惱火卻又無可奈何。”
“究竟是誰?”洛天瑾神情凝重,看向柳尋衣,“你意如何?”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柳尋衣呢喃道,“一切正如二爺所言,這件事一定不是巧合,其中必有古怪。”
“尋衣,其實你還要感謝這場變故。”謝玄苦笑道,“若非這則消息來的突然,府主也不會這么快結束肅清。”
“這……”
“罷了!”洛天瑾打斷道,“過去的事不必再提,當務之急是解決眼前的麻煩。此事不容小覷,眼下看似風平浪靜,波瀾不驚,可隱患一旦爆發,毫無防備的我們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府主想揪出幕后黑手?”
“即便是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不能稀里糊涂地被人愚弄。”洛天瑾沉聲道,“我相信,眼下不止我們感覺如鯁在喉,金復羽同樣感到芒刺在背。”
一提起金復羽,洛天瑾的眼中情不自禁地爆發出一股猛烈殺意。
狄陌背叛,洛鴻軒遭難,此事令他對金復羽深惡痛絕,恨之入骨,巴不得將其食肉寢皮,挫骨揚灰。
“如今距武林大會只剩短短兩月,本以為萬事俱備,卻不料半路竟殺出一個程咬金,壞了所有人的好事。”謝玄嘆道,“最棘手的是,我們對幕后之人一無所知。這些掌門、家主只說不再出手,卻對背后的緣由避而不談,著實惱人。”
“這件事沒那么簡單,天知道他們是真心放棄,還是虛以委蛇?”洛天瑾冷笑道,“說不定,是他們串通起來演的一場好戲!”
“不會吧?”柳尋衣和謝玄大驚失色,異口同聲。
“溪云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洛天瑾輕聲道,“越是臨近武林大會,潛藏的危機越容易按耐不住。端午之宴,我本想借機向金劍塢發難,卻不料被金復羽先下一城。一次重創,已令我元氣大傷,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因此,爾等行事務必小心再小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