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黑漆漆的牌位上,竟題著“洛鴻軒之位”五個橫平豎直的金色大字。
“這……”
一見此物,在場之人無不怛然失色,滿心驚愕。
“柳尋衣,你這混賬!竟敢拿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驚擾府主,該當何罪?”
江一葦一聲怒斥,令柳尋衣腦袋一懵,全身的血仿佛瞬間變的冰涼。
洛天瑾臉上的柔和之色漸漸消融,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難以名狀的慍怒。
“府主,我……”
不等柳尋衣開口辯解,面沉似水的洛天瑾突然打斷道:“誰送來的?”
“這……在下不知。”柳尋衣勉為其難地回答道。
“什么時候出現的?”洛天瑾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著棺材,語氣陰沉的嚇人。
柳尋衣苦澀無比,卻又不敢不答,只能硬著頭皮回道:“在下……也不知道……”
“這也不知!那也不知!你這黑執扇是干什么吃的?”
話音未落,洛天瑾陡然暴喝一聲,登時將在場所有人驚的心頭一顫,齊齊跪倒在地。
柳尋衣渾身戰栗,汗如雨下,跪在地上屏息凝神,掩面失色,根本不敢直視洛天瑾那雙欲要殺人的眼睛。
“府主息怒!”謝玄伺機勸道,“此物來的蹊蹺,也不能全怪柳尋衣他們。”
“用如此惡毒的法子詛咒軒兒,無論是誰?我一定要他不得好死!”洛天瑾的聲音由于內心的憤怒,變的有些顫抖,“柳尋衣,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限你一天之內把罪魁禍首找出來!如若不然,這副棺材就是你的歸宿。”
“是……”
柳尋衣的額頭上溢滿豆大的汗珠,面對這種無妄之災,他才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何為“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走!”
洛天瑾怒不可遏,拂袖而去。留下心有余悸的眾人,跪在地上,久久緩不過神來。
……
日上三竿,凌青奉柳尋衣之命,率弟子奔走于洛陽城的四座城門,將守衛統領全部帶回賢王府。
東堂內,四名城軍戰戰兢兢地站在柳尋衣面前,七嘴八舌地解釋道:“柳爺,近一個月,絕對沒人運送這種棺材進城。除非……他們沒走城門,從天上飛進來……”
“少他媽廢話!”許衡喝斥道,“黑執扇問你們什么,你們便回答什么。多余的話,一個字也不必說!”
“那是!那是!”年紀最長的城軍趕忙答應道,“柳爺,您知道我們辦事的規矩,若真有人運送這么大的東西入城,我們不可能不收城稅,更不可能不開棺查驗。剛才我們仔細詢問過所有弟兄,確實沒人見過這種東西……”
話音未落,他又連忙舉手起誓:“小老兒對天發誓,字字無虛。再者說,我們將軍與北賢王是朋友,弟兄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在您面前撒謊……”
“行了!”柳尋衣若有所思地擺手道,“辛苦幾位跑一趟,稍后領幾錠銀子,洛府主請兄弟們喝茶。”
“多謝柳爺!”四名城軍聞聽意外之財,頓時喜笑顏開,眉飛色舞。
“凌青,送客!”
城軍走后,柳尋衣將別有深意的目光投向許衡,幽幽地說道:“棺材不是來自城外,則一定來自城內。許大哥,你率人走訪洛陽城內所有的棺材鋪,挨家挨戶地查,八成能找到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