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見秦苦一副無奸不商的精明模樣,柳尋衣和凌青不禁放聲大笑起來。
“對了!剛剛你說‘終于找到我’,是什么意思?”柳尋衣話鋒一轉,疑惑道,“難道你一直在找我?”
“不錯。”秦苦眼神一正,將懷中的銀票、銀錠統統掏出來,堆到柳尋衣面前,豪爽道,“這些錢你拿著。”
“我?”柳尋衣滿頭霧水,費解道,“你辛辛苦苦賺的錢,為何給我?”
“不是給你,是讓你替我暫時保管。”秦苦糾正道。
不等柳尋衣接話,他忽然神色一黯,又道:“如果……如果我死了,這些錢統統歸你。老子這輩子沒什么朋友,難得與你有緣,這些身外物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留給你做個念想,不枉我們相識一場。”
聞言,柳尋衣的眼神悄然一變,心中隱隱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何出此言?”柳尋衣謹慎道,“好端端的為何會死?”
見柳尋衣面露擔憂,秦苦趕忙將臉上的愁容散去,而后端起酒壺,咧嘴笑道:“我胡說八道,自罰一杯……”
“等等!”
柳尋衣將秦苦的手腕按住,目不斜視地緊緊盯著他,漫不經心地向凌青說道:“凌兄,勞煩你再拿兩壺酒來。”
有道是:識時務者為俊杰。凌青聽出柳尋衣的言外之意,故而也不多言,當即起身朝遠處走去。
似乎被柳尋衣凝重的眼神盯的心里發虛,秦苦艱難地吞咽一口吐沫,干笑道:“柳兄弟,你這是……”
“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你來華山……究竟有何目的?”柳尋衣字字如刀,直指人心。
秦苦故作憨直,答道:“百年難遇的武林大會,老子豈能錯過?”
“錯!”柳尋衣沉聲道,“你來華山不是看熱鬧,而是找秦明報仇!”
“這……”被柳尋衣一語道破心機,秦苦的臉色變的有些復雜。
“平日里,秦明深居簡出,身邊高手如云,你根本找不到機會下手。”柳尋衣又道,“依照武林大會的規矩,任何門派的掌門只能帶三十名弟子隨行。對你而言,武林大會無疑是報仇雪恨的最佳時機,是不是?”
被柳尋衣炮語連珠似的咄咄逼問,秦苦的臉上變顏變色。似是內心掙扎許久,方才勉為其難地輕輕點了點頭。
“嘶!”
柳尋衣眉心一皺,心中暗道一聲“果然”,同時心情變的異常沉重。
他與秦苦雖相識不久,接觸不多,卻一見如故,互為知己。而今,柳尋衣知道秦苦抱著赴死的決心找秦明報仇,心中豈能平靜?
“你……”柳尋衣話一出口,忽覺自己的聲音太大,于是趕忙壓低嗓音,責備道,“你瘋了不成?竟敢在武林大會上暗殺秦氏家主,不要命了?”
“你想不到?”秦苦反問道。
“當然。”
“如此甚好!”秦苦獰笑道,“你想不到,秦明同樣想不到!唯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方能直搗黃龍,一擊斃命。”
“天真!”柳尋衣慍怒道,“你可知武林大會上都是些什么人?中原武林的高手幾乎傾巢而至,就算讓你得手,又該如何脫身?更何況,以你的武功,遠遠不是秦明的對手。”
秦苦神秘一笑,低聲道:“其實,我早已今非昔比。”說罷,他朝柳尋衣揮了揮手,示意其附耳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