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象山?”
洛天瑾眉頭一皺,迅速將書信綻開,但見紙上龍飛鳳舞地寫著八個大字:“瑤臺之恥,至死方休。”
一見此信,洛天瑾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與此同時,一股難以名狀的激動之意,不由自主地透過他的眉宇逸散而出,令柳尋衣和秦苦暗吃一驚。
“瑤臺之恥?”秦苦好奇道,“什么意思?瑤臺是哪兒?又是什么恥辱?莫非……洛府主曾在瑤臺這個地方,侮辱過龍象山圣主?”
言至于此,秦苦連連撥浪著腦袋,干笑道:“不會吧?龍象山圣主橫看豎看都是個老男人,脾氣差,嘴巴臭,就算洛府主有龍陽之好,也不會侮辱他才是……”
“咳咳!”
見謝玄的臉色愈發陰沉,柳尋衣趕忙輕咳兩聲,打斷秦苦的戲謔之言。
反觀洛天瑾,依舊目無表情,呆若木雞,儼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謝二爺,這是……”
“你們先退下!”
在謝玄的嚴詞厲色之下,柳尋衣縱然心有好奇,此刻也不敢多問,只能拽著心有不甘的秦苦快步離開。
“府主。”謝玄望著愁眉不展的洛天瑾,無奈道,“真是冤家路窄,看來這場武林大會將要遇到的麻煩,遠比我們預想的還要多。”
“謝兄,你還記得他嗎?”洛天瑾呢喃道,“其實,我都快將此人忘了。真沒想到……他竟變成龍象山的圣主。難怪會對我如此仇視。他變了,變的太多太多。”
“豈能不記得?”謝玄苦笑道,“當年,府主流落湘西,在騰族養傷時與滕柔互生情愫。而在騰族之中,卻有一位與滕柔青梅竹馬,并對她傾心已久的男人,那人是騰三石的義子。”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的名字應該叫……杜襄。”洛天瑾回憶道。
“不錯!”謝玄道,“當年,騰族長對府主十分賞識,在得知你們郎情妾意之后,便有意促成府主與滕柔的好事。卻不料,此舉竟惹的杜襄大怒,一次醉酒之后在騰族長面前大鬧一場,險些父子成仇。”
“昔日,騰族長只知杜襄與柔兒有兄妹之誼,不知有男女之情。”洛天瑾感慨道,“得知杜襄深愛柔兒后,重情重義的騰族長不禁陷入兩難境地。為求解法,他在百翠湖畔搭建一擂臺,取名‘瑤臺’,名義上是為柔兒比武招親,實則是讓我和杜襄各憑本事,一爭高下。”
“當年的杜襄,被譽為騰族年輕一輩的第一高手。對于瑤臺比武,他欣然允諾,并且與府主簽下生死狀。”謝玄無奈道,“只可惜,杜襄武功雖高,但比之府主卻仍棋差一招。”
“他雖敗于我手,卻不甘心就此屈服。”洛天瑾沉聲道,“當年,在背后暗查我的底細,并當眾揭穿我身份的人,正是他。”
“瑤臺一戰已成定局,即便府主與滕柔不能有情人終成眷屬,杜襄依舊沒有趁虛而入的機會。”謝玄道,“自滕柔出事后,杜襄便不知所蹤,不料他竟跑到龍象山……而且還坐上圣主的位子。”
“在杜襄心里,瑤臺一戰不僅令他失去摯愛,更毀了他一生的幸福。”洛天瑾喃喃自語道,“如果當年瑤臺一戰贏的人是他,或許今天的局面會大不相同。”
言至于此,洛天瑾不禁搖頭苦笑:“杜襄將瑤臺之戰視為一生的恥辱,誓與我不死不休,真是天意弄人……”
“看剛剛蕭芷柔的反應,似乎她也沒認出云追月便是當年的杜襄。”謝玄話鋒一轉,遲疑道,“府主,杜襄對滕柔傾慕多年,他……會不會至今仍未死心?”
“他當然不死心。”洛天瑾冷笑道,“仔細想想,時才他看柔兒的眼神,簡直和當年的杜襄一模一樣。”
“原以為云追月會在府主與金復羽之間保持中立,卻沒想到……”謝玄擔憂道,“如此算來,除金復羽和宇文修之外,我們又多出一位勁敵。看云追月虎視眈眈的架勢,只怕在明天的武林大會上,他會棄金復羽于不顧,一心與府主為敵。若真如此……可如何是好?”
聞言,洛天瑾的眼中悄然閃過一抹幽幽寒光,一字一句地說道:“無論他是云追月還是杜襄,當年在瑤臺不是我的對手。如今在論劍臺,他同樣翻不了身!”
雖然洛天瑾沒有言明,但謝玄仍能透過他的眼神,看到一股濃濃的敵意。
儼然,洛天瑾與云追月真正爭奪的,不僅是武林盟主的寶座,更是他們在蕭芷柔心里的地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