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義父在暗中幫他!”云追月痛心疾首,每每提及此事都恨的咬牙切齒,“義父非但親自指點他的武功,贈極元丹助他突破內力瓶頸,而且還偷偷將我的弱點告訴他。若非如此,我豈能輸給姓洛的?”
言至于此,云追月的雙眼已然變的通紅,怒吼道:“我是他的義子,與他朝夕相處十幾年,最終卻比不過一個外人?當我得知真相后,豈能不寒心?豈能不怨他?”
云追月的一番話,令蕭芷柔五味陳雜,百感千愁。雖然她不知道事情的經過,但卻理解一向恪守規矩的騰三石,為何突然變的如此不公?
原因只有一個,便是愛女心切。
當年,騰三石知道女兒心愛的男人是洛天瑾,而他舉辦“瑤臺比武”,只為顧忌云追月的心情和顏面,卻從未打算讓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人。
緣由如此,騰三石才會破壞規矩,暗中助洛天瑾一臂之力。此事,與其說騰三石偏袒一個外人,不如說他偏袒自己的女兒。
當年之事,早已過去二十幾個春秋。孰是孰非,對今天的蕭芷柔來說皆已不再重要,就算分清對錯,蕭芷柔也不會變回滕柔,云追月同樣不會變回杜襄。
因此,面對云追月的偏執和憤怒,蕭芷柔并未解釋,也無意解釋。
“然后你便加入龍象山?”
“是!”云追月平復情緒,緩緩點頭,“你跳崖之后,義父不肯舉騰族之力替你報仇雪恨,只說一些‘大局為重’、‘以和為貴’的借口和托詞。自那之后,我恨透滿口仁義道德的名門正派,于是拜入龍象山,誓要與那些名門正派,虛偽君子水火不容,不死不休。前任圣主對我十分器重,可惜天不假年。在我加入龍象山的第六年,他因練功走火入魔而命歸西天。他在臨死前,不顧眾人的反對,執意將圣主之位傳給我,對我可謂恩重如山。在我即位龍象山圣主時,依規矩改名易姓。隨祖師爺云泓一的姓氏,改名‘云追月’。”
云追月猛然抬頭,緊緊盯著若有所思的蕭芷柔,激動道:“柔兒,你可知我為何改名‘追月’?”
“為何?”
“因為你!”云追月正色道,“你的名字叫滕柔,‘騰’字半邊是‘月’。追月,便是追你。我愿窮盡一生一世……不!是生生世世地追你。我對你的心,從始至終都未曾改變……”
“夠了!”
蕭芷柔突然打斷云追月的傾訴,驀然轉身道:“過去的事不必再提!”
“為什么?”云追月心有不甘地追問道,“難道你心里……還忘不了那個負心人?”
“當然不是!”蕭芷柔極口否認,“如今,我對姓洛的只有恨,無窮無盡的恨!”
“那……”
“說說你吧!”不等云追月尋根問底,蕭芷柔趕忙轉移話題,“剛剛我簡直認不出你。”
云追月聞言一怔,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面具,苦澀道:“祖師云泓一在世時,曾立下一條鐵律,龍象山歷代圣主在即位之前,皆要歷經“三換”之關。即‘換名’、‘換身’、‘換魂’,如此方能繼任圣主之位。其中,換名是摒棄本來姓名,以“云”為姓,重取一名,以示脫胎換骨,二世為人。換魂則是忘卻以往的一切善惡對錯、是非曲直,一心只為龍象山萬古長青,生生不息,為此不惜成佛成魔,亦正亦邪。”
“那換身是……”
“換身……”此刻,云追月的聲音變的有些顫抖,似是內心極不情愿提及此事,“新任圣主在即位前,要凈身入池,浸泡一夜,提升功力。”
“入池?”
“龍象山的血池。”云追月道,“一入血池,身體發膚皆會潰爛燒毀,同時內力將會突破自身桎梏。待出浴時,必定功力大漲,同時全身上下也會爛如腐肉,面目……全非。”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