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追月此舉,無疑令唐軒顏面盡失,但龍象山規矩嚴明,既是圣主開口,饒是唐軒心中不服,也不敢有絲毫忤逆。他稍作猶豫,而后嘆息一聲,悻悻地朝場邊走去。
望著唐軒落寞的背影,呼延霸不禁眉頭一皺,甕聲道:“未戰先降,算什么英雄?”
“寸有所長,尺有所短,施主何必以己之長較人之短?唐護法擅長奇門巧技,不擅于近身搏殺。而灑家正好與之相反,腦袋像個榆木疙瘩,怎么學都不開竅,故而只能賣弄賣弄拳腳,在江湖上混口飯吃。嘿嘿……”
伴隨著一陣戲謔的笑聲,司無道使出一招移形換影,瞬間出現在呼延霸面前。
一襲麻布僧袍,一串斑駁念珠,一桿清水禪杖,一臉憨笑模樣的司無道,與兇神惡煞,滿臉橫肉,肌肉虬結,皮膚黝黑的呼延霸,形成極為鮮明的對比。
面對大名鼎鼎的‘無道神僧’,性情豪放的呼延霸,內心極度渴望能與之酣暢淋漓地大戰一場。
然而,任無涯有言在先,呼延霸不得不像董宵兒那般收斂鋒芒,處處掣肘。雖然心里憋屈,但卻無可奈何。
呼延霸不同于董宵兒,他不善于表演,更不屑于裝模作樣。
他知道自己面對司無道不能全力一搏,故而戰意萎靡,殺氣殆盡。
“看招!”
呼延霸大喝一聲,同時揮起鬼頭刀,直直地劈向司無道的面門。這一招看似來勢洶洶,實則散漫之極,儼然心不在焉,敷衍搪塞。
二人交手的過程中,呼延霸招式平庸,破綻百出,攻守之間沉悶而消極,轉眼已被司無道死死壓制在下風。
見狀,周圍觀戰之人漸漸看出一絲端倪,紛紛面露古怪之色。
他們本以為玉龍宮和龍象山,兩大武林異教之間會有一場勢均力敵的龍爭虎斗。卻不料,除了最初的兩場打的還算慘烈之外,剩下的比武竟是味如嚼蠟,興致索然。
“這就是玉龍宮青龜旗主的手段?簡直丟人現眼,不值一哂!”
“早知武林大會的高手如此不堪,皆是些浪得虛名之輩,我等何必觀戰?大可下場一試,說不定也能混個響亮的字號。哈哈……”
伴隨著一些好事之人的諷刺挖苦,漸漸地,華山之巔內外開始傳出一陣陣滿含鄙夷與嘲弄的噓聲。
這一幕,不僅令徐清年和各大門派的掌門十分難堪,同樣令論劍臺上的司無道分外尷尬。
“鏗!”
司無道禪杖一揮,登時將敷衍應對的呼延霸逼退數丈。
說時遲那時快,司無道迎面而上,轉眼掠至呼延霸身前,未等他再度出招,呼延霸竟然腳下一滑,身子倒飛而出,直接從論劍臺摔離出場。
“這……”
如此明顯的做戲,不禁令人瞠目結舌,哭笑不得。
反觀呼延霸,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下,竟恍若無事般站起身來,撣去塵土,同時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論劍臺上,一臉茫然的司無道,未發一言,揚長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