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云追月打腫臉充胖子,結果只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許衡連忙附和。
然而,洛天瑾對雁不歸、許衡的“寬慰”充耳不聞,只是目光凝重地遙望著云追月。
此時,云追月也正用一抹挑釁的目光直視著他。
“洛府主、云圣主。”徐清年的聲音將心思各異的眾人拽回現實,朗聲道,“如果二位準備妥當,便請開始。”
“府主好生歇息,讓我去會會他!”
雁不歸眼神一寒,依照昨夜的計劃主動請纓,朝洛天瑾拱手一拜,轉身欲朝云追月走去。
“等等!”
洛天瑾突然叫住躍躍欲試的雁不歸,喃喃自語道:“不知為何?我心里極不踏實。”
“府主不必擔心,云追月只是故弄玄虛罷了。他是真是假,我一試便知……”
“不!”
洛天瑾眉頭一皺,突然拽住雁不歸的衣袖,堅定道:“云追月不像裝腔作勢,他一定有陰謀。”
聞言,謝玄、雁不歸、慕容白紛紛一愣。
他們認為洛天瑾太重視武林盟主的歸屬,故而心情緊張,優柔多疑,于是想出言勸慰。但洛天瑾卻不給他們開口的機會,毅然決然地搖頭道:“不行!在沒有弄清云追月的底細前,雁不歸是我最后的希望,絕不能輕易暴露。”
謝玄遲疑道:“如果雁不歸不上臺試一試云追月的深淺,我們如何知道他的底細?”
“如果云追月真的有恃無恐,雁不歸猝不及防,鎩羽而歸,又該如何?”洛天瑾目光一轉,死死盯著謝玄,一字一句地反問道,“如果雁不歸落敗,憑我現在的狀態,又如何力挽狂瀾?”
見洛天瑾情緒激動,雁不歸趕忙開口道:“府主,我一定拼盡全力,不會落敗……”
“不怕你武功不濟,只怕你防不勝防。”洛天瑾搖頭道,“看看你現在胸有成竹的模樣,無論嘴上多么謹慎,心里卻一直在蔑視云追月。你已認定他身負重傷,無力再戰,上臺后定會輕敵大意,而這……才是你落敗的關鍵,我真正擔心的結果。”
“可是……”
“還記得江一葦嗎?”洛天瑾幽幽地說道,“昨夜,江一葦莫名其妙地被唐軒師徒所傷,今日又見云追月神采奕奕,虎虎生風。此二者之間,定然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府主的意思是……”
“如我所料不錯,江一葦昨夜應該發現了云追月的快速療傷之法,故而被唐軒師徒痛下殺手。”洛天瑾凝聲道,“只恨江一葦未能及時回來稟報,才會讓我們摸不清對方的底細,陷入進退兩難之境。”
細細琢磨,謝玄幾人發現洛天瑾所言的確不無道理。霎時間,一個個面露狐疑,躊躇不決。
“洛天瑾,今日之戰我盼望已久。你遲遲不肯上場,莫不是想做縮頭烏龜吧?哈哈……”
伴隨著一陣狂妄的大笑,坐在椅子上的云追月突然身形一晃,瞬間化作一道黑影,眨眼掠至論劍臺中央。
“嘶!”
至此一招,足令全場一片嘩然,眾人無不瞠目結舌,滿心駭然。
試問天下有哪個身負重傷,奄奄一息之人,還能施展出如此高深莫測的輕功身法?
云追月傲然而立,身姿挺拔如松,渾身上下逸散出一股渾厚而磅礴的恐怖氣勢,雙眸之中精光四射,殺意盎然。
此刻,云追月散發出的氣勢,甚至比昨日與任無涯比武之前還要精純雄厚,非但沒有半點虛弱之兆,反而比巔峰狀態更勝一籌。
一切,皆是騰三石所贈“極元丹”的功勞。非但助其恢復傷勢,而且令其深不可測的內力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這一幕,洛天瑾看在眼里,驚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