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唐軒嘆道,“圣主雖被視作異教魔頭,但他在大是大非面前,卻從未走錯過一步。只怪世人對他太多誤解,尤其是洛天瑾,更是將圣主視為里通外國的奸賊。而今想來,實在冤枉。”
“既然如此,為何云追月在我和騰族長面前,極力袒護蒙古大汗?甚至親口承認他與隋佐暗中勾結。”蕭芷柔千思萬緒,滿腹群疑。
“這一切都是被洛天瑾逼的!”唐軒苦澀地望著若有所思的蕭芷柔,無奈道,“雖然我對你們之間的瓜葛不甚清楚,但通過武林大會上的一場場鬧劇,即便是傻子也能看出來,圣主對蕭谷主一往情深。或許,他在你們面前言不由衷,是因為你們對他一直心存誤解,迫使他心死如灰,故而說出一些憤恨之言。”
“這……”
當蕭芷柔漸漸想通一切,心中五味陳雜,說不出的難受。
原來,他們一直對云追月有所誤會。
“眼下不是敘舊的時候。”唐鈺提醒道,“既然吳少俠的易容術能夠瞞天過海,何不繼續假借隋佐的名義,下令南麓大營撤退,讓天下英雄順利逃生。”
“不錯!”龔清連連點頭道,“我們再耽擱下去,只怕天都要亮了。”
“別急!”吳雙擺手道,“其實,我早已下令南麓大軍撤走。算算時間,華山以南此時已是一馬平川,除下山途中的幾道防守之外,再無其他兵馬支援。”
“什么?”
吳雙此言,令眾人詫異萬分。
“昨日下午,我趁華山鎮一片混亂之際,伺機潛入蒙古軍中。并于傍晚時分,趁隋佐出恭的機會偷天換日,喬裝成他的模樣。”吳雙回憶道,“再之后,我借故調開顏無極,并將營中的副將全部召至中軍大帳,以防中途有變。”
“調開顏無極?”唐軒一愣,“什么意思?”
“我從副將的口中得知,原來隋佐不止從京北大營調來三萬兵馬圍困華山,更有一萬精兵埋伏于華山方圓五十里范圍內的關隘要塞,伺機捕殺漏網之魚。”吳雙語出驚人,令蕭芷柔等人怛然失色,“于是,我假借加強防守的名義,將顏無極派去監查一萬精兵的布防情況。顏無極篤定華山由隋佐坐鎮,定能萬無一失,因此未有過多懷疑,便匆匆離去。”
“可你怎知我們會來?”
“我不知道。”吳雙撇嘴道,“我從副將口中得知,隋佐曾派人給云追月送去一封密信,告知他今夜子時從東南險道下山逃生。于是我借題發揮,以放生云追月為名,下令撤走南麓大營。本想連夜趕回華山通知你們,卻不料……”
“卻不料我們先來一步。”蕭芷柔接話道,“如我所料不錯,即便我不殺這些副將,你也不會放過他們,是不是?”
“是。”吳雙不可置否地應道,“解決掉這些副將,軍中再無統兵之人,即便東窗事發,也難以統一行事,更無人協從調度其他兩營的兵馬。到時,三萬大軍定會亂作一團,為你們逃生爭取更多時間。”
“但你見到我們后,料定我們已有全盤計劃。”蕭芷柔不悅道,“因此你不再心急,反而故意將我戲耍一番。”
“哈哈……”吳雙面露得意,戲謔道,“在絕情谷別苑,蕭谷主也曾刁難過在下。今夜我以牙還牙,權當扯平了。”
“你……”
“等等!”
不等蕭芷柔駁斥,唐軒突然眼神一變,惶恐道:“吳少俠,既然你假扮隋佐,那真的隋佐現在何處?他……此刻是生是死?”
吳雙淡然一笑,道:“本想一殺了之,但念及云追月與他有些交情,因此暫未下手,留給你們處置吧!”
“他在哪兒?”
在唐軒緊張而忐忑的目光中,吳雙的眼皮微微一抖,似是若有所思,但臉上卻令人看不出半點喜怒。
沉寂稍許,吳雙的嘴角漸漸揚起一絲邪笑,而后目光一轉,直直地投向大帳角落的一口燙金木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