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走,總好過帶著你們這些拖油瓶一起走。”吳雙戲謔道,“更何況,人家已經指名道姓找金復羽,除非將他們全部殺光,否則以這些韃子的性格,無論你們逃到哪兒,他們一定窮追不舍,不死不休。如此一來,我和你們呆在一起,豈不是自找麻煩?”
“你……”
“依依,不必多言!”
金復羽頭也不回地打斷心有不忿的冷依依,而后向吳雙拱手道:“既然大家同路不同道,吳少俠自己保重。但有一節,吳少俠盡可放心,金某雖無才無德,但恩將仇報之事,卻斷斷做不出來。”
“金塢主先請!”吳雙似笑非笑地說道,“掌柜的剛剛沖出去,一言不合便被人砍掉腦袋,我可不敢冒然出頭。畢竟,你才是他們要找的人。”
“哈哈……”
金復羽大笑起身,同時伸手朝吳雙點指幾下,寓意復雜,卻并未多言。
驀然轉身,金復羽大步朝茶棚外走去,緊隨其后的是一眾持刀攜劍的金劍塢弟子。
此時,圍在茶棚外的蒙古鐵騎足有三四百之眾。與其相比,金劍塢的二三十人則顯的勢單力薄,宛若困獸。
“你就是金復羽?”蒙古統領高坐戰馬,目光輕蔑地俯視著金復羽,譏諷道,“面黃肌瘦,萎靡不振,不過如此。”
“大膽……”
“欸!”
金復羽揮手打斷麾下弟子的駁斥,目光平靜地注視著蒙古統領,拱手道:“將軍何人?”
“西京將軍麾下副將,陶阿木。”陶阿木甕聲道,“將軍早已料到會有漏網之魚,于是早早設下伏兵,防的就是你這種奸猾之人。”
“漏網之魚?”金復羽故作愕然,反問道,“不對吧?據我所知,隋將軍根本沒有派兵圍剿,參加武林大會的人皆已光明正大地離開華山,談何漏網之魚?”
“什么?”此言一出,陶阿木不禁眉頭一皺。
見狀,金復羽心中料定,陶阿木對昨夜發生在西麓大營的一切一無所知。
“那又如何?”陶阿木神情一稟,惡狠狠地說道,“我接到的軍令是,不惜一切代價追殺漏網之魚。至于其他的事,本將毫不關心。”
“言之有理。”金復羽面露惆悵,失落道,“看將軍的架勢,想必在下今日難逃一死。”
“你的狗命,值牛羊千頭。”陶阿木獰笑道,“既然知道自己的下場,本將勸你束手就擒,如此還能留個全尸。如若不然,定將你生剮活剝,死無葬身之地。”
“狂妄!”冷依依厲喝道,“就憑你們這些廢物?”
“本將知道你們身手不俗,論單打獨斗我們或許不是對手。”陶阿木道,“但本將更知道,你們中的幾名高手皆已身負重傷,無力再戰。剩下一群酒囊飯袋,根本不足為懼。只要本將率鐵騎沖殺一次,足以將你們屠戮殆盡。”
聞言,金復羽不禁眉頭一挑,狐疑道:“你對隋佐的境遇一無所知,卻對我們的情況了如指掌,莫非……有人向你通風報信?”
“是又如何?”
金復羽一臉絕望,嘆息道:“橫豎都是死路一條,希望將軍能讓金某死個明白。敢問將軍,究竟是何人向你通風報信?”
“這……”
“只要將軍直言相告,我們立刻放下兵刃,聽憑將軍發落。”金復羽不給陶阿木考慮的時間,信誓旦旦地承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