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只此一言,龍羽的眼神驟然一變,臉上的戲謔之意瞬間消失,一股凝重之氣聚攏眉梢,思忖良久,方才低聲發問:“怎么死的”
“在鄧州截殺金復羽的時候……”裘猙嘆道,“隋佐和他率領的五千兵馬,一個都沒有活著回來。”
“嘶!”
深感震驚的龍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愕然道:“你的意思是足足五千兵馬全都……”
“不錯!”霍彪甕聲怒罵,“金復羽老奸巨猾,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竟讓五千兵馬折戟沉沙。”
“等等!你說‘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龍羽難以置信地追問,“折了這么多兵馬,難道沒有人知道發生什么”
“不得不佩服金復羽的手段,關于那天的事……當下只有傳聞,沒有實證。”胡震無奈點頭,“換言之,當日除金復羽及其黨羽之外……應該沒有人活著離開。”
“你的意思是……當下的傳聞是金劍塢放出來的”
“當然!眼下江湖盛傳,隋佐縱兵搶掠屠殺宋蒙邊境的漢人商旅,以金劍塢為首的中原義士路見不平,仗義出手……”
“等一下!”龍羽再一次打斷,“以金劍塢為首難不成除金劍塢之外,還有其他門派參與此事”
“應該不會,畢竟隋佐也不是傻瓜,不可能平白無故地冒這么大風險。”胡震答道,“依顏嶺主的猜測,這則傳聞八成是金復羽魚目混珠,掩人耳目的手段。”
“這……”龍羽被接踵而至的壞消息驚的一陣語塞,隨之怒極而笑,“好好好!隋佐真是天大的蠢材!自己賠了性命不說,還替金劍塢賺了名聲。”
“此消息一經傳出,金復羽的勢頭直接蓋過如日中天的柳尋衣,中原武林各路人馬望風而動,據傳已有不少人向金劍塢攀交示誠。”裘猙一臉苦悶地說道,“洛陽城的鋤奸大會,金復羽幾乎被柳尋衣壓的抬不起頭,卻不料這一次竟踩著我們扳回一局,隋佐和他的五千兵馬算是替他做了嫁衣。”
“大汗和王爺知不知道這件事”龍羽問道,“他們怎么說”
“茲事體大,顏嶺主一收到消息便連夜動身,親自前往和林稟明情況。”胡震道,“但王爺似乎先一步收到消息,因此飛鴿傳令,命我們前來尋你。”
霍彪伺機插話:“五千兵馬可不是小事,這些年我們和大宋紛爭不斷,也不曾一下子死過這么多人。不用猜也知道,大汗和王爺肯定十分震怒。”
“隋佐蠢材,死不足惜,最可惡丟盡草原的臉!”龍羽陰陰地說道,“好一個金復羽,竟敢明目張膽地挑釁天威,莫非欺負我們蒙古無人能對付他”
“龍羽,你先不要沖動……”
“事關蒙古體面,教我如何冷靜”龍羽目露兇光,惡狠狠地打斷胡震的勸慰,“我不管他金復羽到底是金人還是宋人,既然金劍塢在大宋地盤,那這筆賬我就要算在大宋頭上,今夜我殺他幾個大宋狗官也不算冤枉。”
言至于此,龍羽猛然抬頭,若有所思的目光死死盯著面色復雜的胡震,試探道:“王爺派你們找我,是不是讓我替隋佐報仇”
“不是!”胡震極口否認,“王爺說,眼下金復羽已經回到靜江府,再動他絕非明智之舉。”
“捅出天大的簍子,難道就讓他拍拍屁股走人就算我們不能殺到靜江府,也可以向大宋朝廷施壓,讓他們去找金劍塢的麻煩。”龍羽依舊憤憤不平,“至少我們要讓宋廷和漢人知道,金復羽闖下彌天大禍,他們全部要受池魚之殃。”
“此事不勞你費心,大汗和王爺自有安排。”胡震正色道,“我們找你是有更緊迫,更重要的事。”
“何事”
“王爺有令,命你即刻趕往京北大營主持軍務!”
“主持軍務”龍羽一愣,“你的意思是……”
“不是我的意思,是王爺的意思!”胡震糾正道,“王爺說‘軍中不可一日無帥’!他命你接替隋佐,繼任西京將軍,與‘河西王’按陳一起執掌京北大營!”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