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夫人。”
說罷,凌瀟瀟在洛天瑾充滿柔情的目光中緩緩起身,心不在焉地朝堂外走去。
“夫人!”
“啊?”
被洛天瑾突然叫住,凌瀟瀟登時一驚,茫然道:“何事?”
“你忘了東西。”洛天瑾朝桌上的蛋羹一指,笑盈盈地問道,“夫人為何魂不守舍?”
“我……我只是在想你剛剛說的話,如果真有人在暗中操控一切,賢王府豈不是危機四伏?”凌瀟瀟敷衍道,“蛋羹已涼,再熱味道會變,我重新給你蒸一碗。”
“好。”
望著凌瀟瀟匆匆而去的背影,洛天瑾的眼中不禁閃過一抹古怪之色。
“府主,此事……”
“江一葦的死,李甲的失蹤,一定和我讓你追查的事有關。”洛天瑾打斷道,“我讓柳尋衣去查,是為寬夫人的心。謝兄,此事還得由你親自操辦。”
“是。”謝玄拱手領命,而后面露遲疑,費解道,“這件事……為何瞞著夫人?”
“唉!有關柔兒的事,我不想讓瀟瀟知道太多,她……已經承受太多委屈。”洛天瑾面露愧色,輕嘆道,“之前我告訴她自己與柔兒的事,已令她倍受傷害。后來軒兒出事,又害她大病一場,而今剛剛恢復一些,我不希望她再因為這些瑣事而抑郁成疾。”
謝玄恍然大悟,欽佩道:“府主對夫人的關心,比對蕭芷柔有過之而無不及。”
洛天瑾似乎從謝玄的話中聽出一絲端倪,似笑非笑地問道:“謝兄此話何意?難道你認為我心里只能有蕭芷柔一個女人,而不該有凌瀟瀟?”
“在下失言,望府主恕罪。”謝玄惶恐道,“我斷無此意,只是……”
“不必緊張,我只是隨便說說,并非問罪。”洛天瑾淡笑道,“謝兄,若說男女之情是世上最復雜的感情,那男人的心……便是世上最反復多變的東西。我明白你的意思,在你心里,蕭芷柔才是我畢生的摯愛,凌瀟瀟不過是我功成名就的墊腳石。她二人的價值不同,因此在我心里的地位自然也不同,是不是?”
“在下不敢……”
“你錯了!”洛天瑾神情一稟,正色道,“今日,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在我心里,不僅有蕭芷柔,同樣有凌瀟瀟。如果你問我,她二人在我心里究竟孰輕孰重?我也可以告訴你,其實連我自己……也分不清她們究竟誰更重要。如果我說都重要,或有浪蕩花心之嫌,但……”
言至于此,洛天瑾的表情陡然變的凝重至極,在謝玄既唯諾又好奇的目光下,他沉默許久,方才如釋重負般緩緩吐出一句話:“這便是事實。蕭芷柔與凌瀟瀟……我一個也放不下。”
都重要,即是都不重要。
其實,在洛天瑾的內心深處,真正重要的人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他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