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最劇烈的疼痛莫過于第一下,當柳尋衣漸漸適應這種痛楚后,索性將木條從口中吐出,伺機試探道:“潘姑娘,你似乎有什么心事?”
“嗯?”潘雨音下意識地答應一聲,依舊全神貫注地幫柳尋衣治傷。
柳尋衣斷斷續續地問道:“可否……與江三爺的死有關?可否與桃花婆婆……嘶!”
話音未落,潘雨音或是由于內心驚愕,以至于手中失準,匕首猛地刺入幾分,疼的柳尋衣一陣皺眉。
“啊!對不起……柳大哥別動,馬上就好。”
潘雨音驚呼一聲,連連道歉,同時眼神一正,一鼓作氣地將糜潰之肉全部剜出,至此方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再看柳尋衣,早已是汗流浹背,苦不堪言。
望著給自己傷口敷藥的潘雨音,柳尋衣苦笑道:“莫非我猜對了?”
“柳大哥,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說笑?”潘雨音幽怨地瞪了柳尋衣一眼,不悅道,“剛剛我的刀若再偏離半寸,你便要多一處新傷。”
“潘姑娘,你故意將凌青支開,是否有話想對我說?”柳尋衣趁熱打鐵,并不理會潘雨音的抱怨。
“我……”潘雨音面露躊躇,幾次欲言又止,似是內心十分糾結,“我想提醒柳大哥,在賢王府……你要處處小心。”
“此言怎講?”
聞言,潘雨音下意識地望了一眼門外,見院中無人后,方才緊張兮兮地解釋道:“師父說江三爺的死另有蹊蹺,賢王府暗流涌動,遠不如表面看上去那般安寧。柳大哥,你對我、對潘家有恩,我不能眼睜睜地看你蒙在鼓里,因此才……”
“江三爺的死另有蹊蹺?”柳尋衣臉色一變,打斷道,“什么蹊蹺?”
“不知道。”潘雨音搖頭道,“剛剛回到住處,師父說我們要盡快離開是非之地。我再三追問,她才告訴我這些。至于個中緣由,我并不知情。”
“是非之地?”柳尋衣一臉錯愕,“桃花婆婆真這樣說?”
潘雨音貝齒輕咬著下唇,目光復雜地注視著一臉嚴肅的柳尋衣,稍作猶豫,而后重重點了點頭。
“嘶!”柳尋衣倒吸一口涼氣,腦中飛速盤算起來,遲疑道,“既然如此,她為何不告訴府主?”
“師父一向不喜歡插手別人的事。”潘雨音苦笑道,“以我對師父的了解,她不愿做的事、不愿說的話,任何人都休想逼她就范。”
“另有蹊蹺、暗流涌動、是非之地……”柳尋衣眉頭緊鎖,喃喃自語,“看來江三爺的死,果然沒那么簡單。”
潘雨音替柳尋衣重新包扎,并將應用之物收入藥箱,憂心忡忡地說道:“我走后,柳大哥自己小心。”
“你們何時動身?”柳尋衣話鋒一轉,追問道,“去往何處?”
“近兩日便動身,去長白山替寶兒治病。師父答應過黃陽明、梅紫川兩位前輩,一日治不好寶兒的怪病,一日不放棄。”
“原來如此……”
“柳尋衣何在?”突然,雁不歸的聲音在院中響起,“府主召你去書房,有事商議。”
聞言,柳尋衣精神一振,呢喃道:“看來,府主也已看出端倪。”
說罷,柳尋衣迅速穿好衣袍,與潘雨音匆匆拜別,隨雁不歸直奔書房。
書房內,洛天瑾、謝玄、鄧長川、黃玉郎、慕容白正在密切商議著什么。
“參見府主。”
“尋衣,我昨夜剛剛答應讓你安心養傷,不料今日便將你找來,你不會怪我吧?”洛天瑾朝旁邊的椅子一指,示意柳尋衣入座。